这一捏让路寒舟妖身的兔耳耸了耸,整张脸都往江宁灼手上蹭,贪那点凉。 他现在就像一只八爪鱼,浑身上下缠着江宁灼。 伴月风铃再一次响起,江宁灼这次终于注意到了不对劲,铃响的时间间隔不同了。 屋内一扇窗未开,却划过了几道清凉的风,参杂着一股胭脂俗粉的味道。 路寒舟嘴里呢喃不断,最后说了一句,疼 刚才注意力全集中在环境,江宁灼全然不知自己手上使了多大的力气,等回过神来,路寒舟已经疼的皱眉。 对不起。 他轻轻揉了揉,下意识想起了十一上次说的吹一吹就不疼了,俯身就靠近了他的耳朵。 路寒舟被困梦魇,感觉到一股凉风在耳边划过,不自觉的就伸手用力去推。 温热的呼吸全打在了江宁灼的耳廓上,顺着接触点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他此时整个人俯身悬空在路寒舟身上,整个人被推得好脾气消失了一瞬,啧了一声。 垂眸盯着路寒舟的嘴角,瞳孔微动,沉声威胁道:十一,再不醒,我可就咬你了。 他在迷惘之境中幻化出的妖身是狼,撕咬是狼的天性,更何况是面临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白兔呢? 可话音刚落,一股刺骨的寒凉杀意就从江宁灼的脊背爬上。 江宁灼从日落踏进这狐妖忆阁起就开始处处不爽了,前有鼠妖不识时务,后又有这个藏在阴沟里的人窥探打断,让他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 沃野剑嗡的一声应声而出,顺着整个房间的中间狠狠划过! 那是每个房间覆咒的墙砌,用来隔绝外界的吵闹,现下统统被这一剑破坏。 可预料中的喧哗声并没有涌进来,反而比之前还要寂静。 江宁灼起身出门朝楼下看去,人来人往的狐妖忆阁此时空空如也。一楼的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上面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灰和落叶,大门敞着,可似乎从未有人来过。 繁华一去不返,那正中央的云幕倒是还立在那里。只不过一片暗淡,没有任何内容显露。 灵力铺散而开。 可除了隔壁房间昏头大睡的百折坤兽还有昏迷不醒的小白兔,江宁灼没有在这栋楼感觉到任何其他存在。 狐妖忆阁不分白昼,能幻化出如此落寞的景象还能藏身其中的,除了那位掌柜应该就没有别人了。 看谁能忍。 江宁灼装作不知,回到房间关上门重新坐在了路寒舟旁边。 他重新握起了路寒舟的手。 可正当打算恢复刚才的十指相扣时,床上的人骤然睁开了眼。 那对泛着暗红的瞳孔森然,目光僵硬地移动到了江宁灼抬着的手上,显然是在询问。 江宁灼没想到他会醒,此时动作有些尴尬,他只好轻轻将路寒舟的手放下,转移话题道:十一,你醒了啊。 路寒舟刚从那种窒息的濒死感中缓过神,他感觉刚才有一股温润的力量出现在他耳边。 要不是梦中及时出现的那句寒舟,他可能真的会被路寒舟掐死吧。 看他目光温顺下来,江宁灼插空解释道:其实刚才我没有 话到一半,路寒舟从床上直勾勾坐起,瞬间拉近了与江宁灼的距离,脸都快搭在了他肩膀上。 江宁灼唇上落下一根手指,带着一点点高温。 嘘。路寒舟靠近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有、妖、气。 某位长着狼耳的封宗宗主,遇事从容不乱的正派高岭之花,就这么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浑身僵硬。 路寒舟作为挽香阁阁主,天下各路妖魔早就见怪不怪。也许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们的灵力暂时失去被感知的可能,可那股妖味儿是刻在骨子里的,永远消磨不掉的。 他继续在江宁灼耳边轻轻嗅了嗅,确认自己的判断,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腰上慢慢盘上了一只狼爪。 就在那手要落下时,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 一股腥风溜了进来。 第27章 忆涌 思思念念无朝暮,竹马一去不复归 月光斑驳不均地透过隔窗打在地上,无风自动摇摇曳曳,透出一股惨淡。 走廊末端拐弯处流出了一缕青烟,一杆铜锈遍布的烟枪被一只肤若凝脂的手捏着先探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开一声偷笑。 这股风的味道堪称复杂,腐败的气息混杂着胭脂俗粉,其中还有一缕若隐若现的狐臭。 路寒舟架在江宁灼肩上的脸被扑了满面,嫌弃地咳了一声后一股脑站起来施了净身诀去汗并死死盯着门口。 他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