峋又道,我母亲和崽崽也在这。 江峋母亲是难产而亡的,江峋自一出生,就成了半个孤儿,母亲在他的印象里,只有薄薄的几张照片,被翻来覆去的去看。 秦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干巴巴的说了句,她会希望你开心些。 不会。江峋转过头,眸光仿佛淬了冰,她希望我死。 关于江峋母亲,秦生从未提及过,江峋也甚少说起,所以秦容不成想自己一出口便踩到了江峋的痛点,一时之间更找不到话来安慰江峋了。 他无措的抿了抿唇,试图说点什么来缓解凝固的气氛时,江峋却突然笑了,哥哥真好骗啊,哈哈哈哈。 他噙着笑,眼晴里都笑出泪了,怎么会有母亲希望自己孩子死呢? 秦容闻言,蓦地松了口气,紧接着有些恼瞪了一眼江峋,胡闹! 哥哥别生气,江峋凑上前,我错了。 第二十七章 碰瓷都不带这么玩 爸爸! 小小的糯米团子,撒欢儿的跑过来,秦容极默契的弯腰张开双臂,将浑身散着奶味的人拥进怀里。 埋在脖颈间深嗅,双臂不由的收紧,这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一点不敢卸力,唯恐下一秒又失去。 江峋随后跟了过来,但他没进去,就近靠着门边,瞧着眼前的父子情深,唇边的笑逐渐淡化,直到消失无痕。 秦容一来,阿泽从全能保姆中脱身了,跟送成大麻烦似的伸了个懒腰,搁江峋耳边感慨:终于要把这小崽子送走了。他说着,为了应景捶了捶腰,可把我累着了,峋哥你是不知道,小崽子有多烦人。 江峋没什么情绪的嗯了声,目光一直落在秦容身上。 阿泽见江峋兴致不高:峋哥不高兴? 江峋没回话。 阿泽以为江峋舍不得秦念,摸着下巴说:小崽子是挺可爱的,说认真的,我都有点舍不得。 不爱哭不爱闹,像个小大人,给他一块画板,他能自己玩到天黑。 这年头,这么听话的孩子可不多见了,而且秦念就跟个小太阳似的,不留余力的散发着热意。 他们这些刀尖上讨生活的人,最难招架的便是这种纯粹的温暖。 喜欢?江峋终于有反应了,斜斜瞟了眼阿泽,自己生一个去。 阿泽挠头,脸上的刀疤随着笑容抖动,我可没这本事。他看着秦念,又扫了眼江峋,若有所思的道:诶,不得不说,小崽子长得挺像您的。 江峋嗤了声,都是老东西的儿子,能不像吗? 再之后,江峋的脸色起来越沉,犹如乌云密布。 而这边,似是担心江峋反悔,几乎是没耽搁的,秦容就要带人回去,江峋自然是没什么异议,还好心的又当了一回司机。 在车里时,秦容的手与身体都牢牢挡在秦念跟前,尽量避免让江峋瞧见,他清楚江峋讨厌秦念到什么地步。 江峋通过后视镜,瞥见秦容的动作,脸色更是阴沉,鼻子里发出两声冷哼,哥哥在怕什么?我又不会吃小孩。 秦念闻言,用手扒住秦容,小脑袋从臂弯里伸出来,奶声奶气的附和:爸爸不怕,江叔不吃小孩。 秦容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嘴里的江叔是在叫江峋。 一瞬间,异样的情绪占满了身体,他抬头紧张的去望江峋,生怕江峋不悦,可江峋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默认了这个叫法。 在后视镜,江峋对上秦容的目光,充满了玩味,还是你更想让小东西喊我哥哥? 这话听起来刺耳极了,秦容推测江峋的心情定是不妙了,可来的时候,分明还不错,又是那里惹怒了他,秦容不得而解,更不想去触江峋的霉头,干脆闭嘴不言。 可这番举动,在无意间更为惹怒江峋,语气陡然间变得又嘲又讽,或者哥哥是想听我喊你一声,他抬起眼,冷冰的字眼像飞刀似的从江峋嘴里吐出,小妈? 他不好过,就要让所有人一起难受。 这两个字像一记耳光,毫无预兆,抽得秦容脸色青白交加,他手掌攥得死紧,克制着情绪,可颤抖着的双唇,毫无保留出卖了他。 可谓是熟悉的难堪犹如龙卷风席卷全身,恨不能将他每一块皮肉都钉上欺辱印记。 大人间的剑拔弩张,影响不到孩子,秦念听到小妈两字时,圆溜溜的眼晴在不停的转,似乎是在试图理解,但结果一无所获。 于是,秦念问道:爸爸,小妈是什么? 江峋替秦容回答:就是 江峋!秦容疾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