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可谓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耶齐带来的兵马的确参差不齐,一半身着北燕军甲,一半身着胡虏的皮毛毡草铠甲,前后明显分成两种不同的军队。 面对对方的耻笑,耶齐也不恼,扬声道:北燕不是非我不可,大梁却是非我不可,你们中原人不是说良禽择木而栖么?敢问丞相,大梁有高树可栖么? 萧归: 这个小骚达子在说什么?想要投降大梁? 温无玦看了片刻,扶着车舆下来,缓缓走到耶齐面前。 他双手拢在汤婆子上,淡淡道:大梁地大物博,区区梧桐树不在话下。但我怎么知道,将军是否是良禽呢? 耶齐的目光紧紧盯着温无玦,但见他神色淡定,身上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场,说话轻声细语,却不容置疑。 简直太迷人了! 他哈哈一笑,丞相,空口无凭,眼下不就有个机会可以让我表明忠心么? 温无玦目光轻冷地抬了抬眼皮,哦?将军这话什么意思? 前方就是凉城。丞相秘密行军这么久,不可能不想拿下凉城吧?不如以此为礼,作为投效大梁的诚意,丞相以为如何? 温无玦还没开口,萧归就冷笑道:你说投效就投效?鬼信? 耶齐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温无玦身上,他知道小皇帝说了不算。 眼下不答应,双方不可能善了。 温无玦几乎没有思虑,痛快地一点头,好。 萧归扭头看他,满脸不解。 耶齐也是一愣,他自己都没想到,就这么快这么顺利地被温无玦接纳了。 他心中暗忖着,那个丞相绝不是个简单人物,越是这么痛快地接纳,越是需要小心。 攻城前的一晚,双方兵马以两座小山峰之间的灌木丛为界线,各自休整。 温无玦点着一支微弱的烛光,摊开地图查看。 之前温伯与陆嘉去见宁王的时候,搞到一份城中的地图,虽与军事地图不尽相同,但有一个关键地方,极为重要,城中武库的地点。 遗憾的是,图中没有武库的位置。 他叹了口气,正沉思着,忽然大帐的门帘一揭,萧归躬身进来了。 他大约是刚刚点兵完毕,嘴唇吹得干裂干裂的,进来就先灌了一大碗水。 然后,一屁股坐在温无玦身边,声音凉凉的,相父为何要接受那厮的投降? 温无玦仔细地研究着地图,头也没抬,他也算一员猛将,有何不可? 萧归心里很别扭,尤其是那个耶齐看他相父的眼神,他敏锐地感到很不对劲。 你不觉得他可能是诈降吗? 温无玦抬了抬眼皮,明天攻城,是真是假,让他上去打一场就知道了不是? 他顿了顿,又道:皇上是天子,该有容人的气度。 容你个头。 萧归在心里暗暗地骂,别开了脸,很是不爽。 他兀自气了半天,但旁边安安静静的,却见他相父正在专心致志地瞧着地图,压根都不知道他在生气。 萧归脸上一垮,正要寻衅,却见温无玦手中细瘦的蜡烛燃了的蜡油,正逶迤地往下流,眼看着要滴到他的手。 他蓦地伸手夺过蜡烛。 蜡油顺着烛身,滴到他的虎口上,刺得他一皱眉。 温无玦先是一愣,随即目光下移,瞧见他被烫得通红的虎口,忙掏出手帕,给他擦拭,奈何蜡油很快就干了,黏在了皮肉上,他只好用手指给他小心翼翼地抠下来。 他忍不住皱眉,皇上出声提醒就好,何必亲自动手? 萧归低头瞧着他修长的手指给自己抠蜡干,两人凑得很近,他身上的淡淡的味道飘过鼻尖。 他又心猿意马起来。 他蓦地想要时时刻刻都被蜡油烫着,然后让他相父满心满眼里只有自己。 萧归一扫适才心头的阴霾,目光灼灼地盯着温无玦的头顶,然后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将他圈入怀中。 相父要小心那个耶齐,朕觉得他不安好心。 温无玦瞧着他认真的神色,真以为他担心耶齐诈降,便认真道:明日攻城,我会让他先打头阵,皇上紧跟其后,一旦入城,皇上率领一支精锐,先攻取武库。 武库是一个城池储存兵器的地方,一旦被夺取,就相当于老虎没了爪牙,轻易可以拿下。 萧归脸色不豫,他想说的是这个吗? 温无玦见他半天没应,抬头看他,皇上以为如何? 萧归忍了忍,不热不冷道:相父所言,自然是最好。 温无玦没觉察出他话里有异,将地图移了过来,指给他看,这里是宁王府邸所在,武库必定是离他不远,且我记得在宁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