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完全无所谓,也不许底下的士兵跟他们对骂。 有那个力气,不如留起来,还可以省着碗米饭。 那群人在城门下叫嚷了好几天,萧军中人都被激得火冒三丈了,个个都恨不得冲下去大战一场。偏偏皇帝不许,于是个个都憋着气无处使。 胡虏见萧归完全无动于衷,于是不再辱骂将士,改成辱骂萧归。 他们知道现在是这个小皇帝坐镇,于是便转移矛头。 狗娘养的皇帝,一个牵线傀儡罢了! 你们丞相都可以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 娘们皇帝裤.裆里到底有没有玩意儿? 军中将士个个听得面如土色,这些鞑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骂皇帝? 谁知萧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甚至搬了张凳子在城墙上坐着,听他们骂得欢儿了,还让将士们给他们扔几个牛皮袋,装满了水。 让他们解解渴,才有力气再继续骂。 将士们见他神色丝毫未变,还谈笑风生,不由得在心里大加佩服。 皇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首先要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萧归自认为脸皮比这屁股底下的城墙还厚,戳不破也揉不烂,任由你骂得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 到了饭点,萧归便施施然先去吃了饭,然后再回来继续巡视,手里拿着一串新鲜的桔子,边吃边听着。 不过下午,小骚达子又换了花样了。 正中间有人拿了一本不知是啥的书,他念一句,周围的士兵便跟着他念一句。 中原有一丞相,名唤温无玦,生有潘安之貌,兼得子建之才,年近三十,尚未婚配,亲友每每相问,却道无意姻缘。 丞相与那高壮男子一眼相中,原来却是喜好龙.阳,此后往来频繁,渐渐地熟稔起来,时常夜里相会 城墙上的守将都听得一清二楚,温无玦,当今权倾朝野的丞相,皇帝的相父。 他们这些人中,也不是没有看过丞相的话本,但是谁不是偷偷摸摸地? 何况话本也不敢直接写温无玦的大名,大多会用化名,不过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那是温丞相。 但是私下偷偷看是一回事,当着这么多人听见是一回事。 他们悄悄看向皇帝,却见他面色冷得几乎如同三九寒天,手里的桔子都捏碎了,汁液粘在他的铠甲上。 不是吧? 他们刚刚骂皇帝的时候他都没恼怒。 不是说皇帝跟丞相素来不合吗? 众人皆暗戳戳地观察着,不敢说话,鸦雀无声。 半晌之后,萧归猛地起身,声音冷厉,给朕打开城门!朕不灭了这群狗崽子! 他匆匆步下城墙,差点跟李凌撞上。 李凌刚想问怎么回事,便见他目光凛凛,提了长.枪,翻身上马。 这才意识到皇上居然要出战?! 万万不可! 皇上,您别中计呀! 皇上!皇上! 城门大开,一支精锐骑兵裹着肃杀之气杀将而出,城外坐在地上叫骂的西北鞑子们也没想到居然给他们骂出来了。 先是一愣,随后迅速拎起兵器,整兵布阵。 敌军中军大营中的耶齐听得消息,嘴角缓缓勾起得逞的笑意。 萧归,你终于出来送死了。 虽然他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前几天骂他没骂出来,现在倒出来。 不过当务之急,是迅速扑杀夺城。 要是能够拿下萧归这个狗皇帝的脑袋,那这一战就要改变天下了。 耶齐早有准备,在城外布下了一个军阵,将萧归跟他的骑兵一起引了进去。 萧归当然知道是军阵,但他从小熟识各种兵阵布法,寻常阵法想要困住他恐怕还有点难。 李凌在城楼上瞧得心焦不已。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个耶齐并不简单。 他应该跟随萧归出去,但是又担心如今城里一个合适的守将都没有。 一旦城被夺下,那外面这支军队就彻底成了孤军,再也回不来了。 居高临下,李凌瞧得出底下这个军阵是一个简单的圆阵,当中是敌军主帅,周围兵力重重。 这种阵法往往是将敌人引进来后,迅速包围,分裂对方的兵力,逐一击破。 破解的方式也简单,不管敌人留下多少个出口,所有人只要朝着一个方向突击就可以。 这是所有为兵为将者入门学习的最简单的阵法,基本人人都懂。 可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李凌头冒冷汗,耶齐何许人也?怎么布出这么简单的阵法? 萧归也觉得诡异,甫一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