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传,我只是想让他到水里冷静一下,我当时喝了不少酒,脑子也有些混乱,我并没有想要真的伤害他的心思。 谁知道我不过是出去透了个气,回来的时候他就整个沉没到了浴缸的底部 蒋传越说越激动,我想去救他的,我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拼命摇晃他,但他就是没有反应!我有什么办法! 蒋总,您是没学过急救么?面对窒息者可不是摇来摇去就有用的,你得阮宁安愣了一下,算了,他肯定不愿意让你做人工呼吸的,你这摇来晃去救人确实没啥毛病。 季铎: 在场的其他人: 蒋传渐渐冷静下来:我虽有过错,但我并没有杀他,或者伤害他的心思。 阮宁安:所以你擦除了现场所有与你有关的痕迹,然后拍拍屁股继续潇洒人生了,却让他死后落了那么一个难听的名声? 我并没有多好过。 蒋传突然跪了下去。 他双手撑在纯白是地毯上,在这个瞬间,真的像是那些人到中年的男人一样,憔悴而沧桑。 鬓角,也染上了几抹白意。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深深的后悔中。如果那天我没有喝太多酒,听信了胡一笑的话,然后在冲动之下,去找了阮宁安,也许后面什么都不一样。我承认我后面来找你,是有私心的。你们太像了,名字,样貌,我以为,我找到了你,就能得到解脱。 那你现在得到解脱了么? 蒋传深深闭上眼:我那天推门进来,看到你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的。那时候,一种巨大的恐惧几乎要将我吞没,我连浴室都没能走进来,就转身走了。 阮宁安这下终于明白了,那天两人再次遇到,蒋传为什么会和他说那样的话,以及为什么对他特别包容忍耐。 蒋传仰起头,半跪坐在那里,如看着神袛一般,仰望着阮宁安:阮宁安,你和以前那个阮宁安,不光长得像,样子也一样。请你给我机会好不好,我想要弥补你,弥补那些过去的错误。 人犯了错,更应该做的是付出代价,而不是弥补什么。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季铎突然开口,那些因为你的过错离开的人,已经永远无法回来了。 听到男人的话,最先有触动的,不是半跪在地上的蒋传,而是站在他身旁的阮宁安。 男生快速眨了好几下眼,尔后,转向男人,淡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一种难言的复杂之色。 短暂沉默后,季铎又说道:而这些年里,你依旧享受着一切,玩弄着各种规则。抱歉,在我看来,看不到你有任何的悔过之心。你的悔过,不过是给自己套的一个面具罢了。你这样的人,是永远不可能会真的对谁歉疚的!也不会明白,后悔和遗憾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是阮宁安第一次见季铎用这么有力度的话去训斥旁人。 男人气场强大外貌独绝,平日里却很低调。 季铎最后那几句话,犹如惊雷。 蒋传死死盯着季铎的眼睛,渐渐地,他眼里刚才那种狂热的光灭了。 沉默良久后,他低下头:你说的对。 我确实应该付出代价。 酒店回去的路上,阮宁安一直很安静坐在副驾驶座上。 也不玩手机,只靠着椅背,发呆似地,看着窗外。 季铎伸手过来,握住他的左手,轻轻晃了一下:怎么不说话了? 阮宁安垂下眼睛,双手抓住男人的手,边看着对方掌心的纹路,边轻声说:其实你还是介意的吧? 季铎:介意什么? 阮宁安用力抿了抿嘴唇,说:介意我不是完整的那个阮宁安。 前面恰逢红灯,季铎踩下刹车,转头过来。 这会儿已近傍晚,夕阳将天际边的晚霞染上的火一般的颜色, 霞光透过窗玻璃,给男生白皙的面孔,打上了斑斓的光华。 从很多年以前,季铎就很喜欢这么看着阮宁安的侧脸。但现在,连他这个对阮宁安铭心刻骨的人,也无法去判断,眼前这个人,和曾经的阮宁安,到底有什么不同。 记忆终究会被时间长河淹没,但情感不会。 我从来没有介意过那些,对我来说,只要是你,其他都无关紧要。 阮宁安没有看他,依旧垂着眼睛,只是不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