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莫名感受到种疼痛,浑身都像麻了一样,有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的心里空落落的,觉得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个弟弟,反倒是别的,更加让她难过的东西。 可她无暇去想得更深入些,闻琉扰了她的心思。 闻琉俯下身子,纤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道:“这孩子很碍事对不对?可姐姐又能怎样?这不是朕和你一起从观音庙求来的吗?” 宴卿卿没推开他的手指,只淡淡道:“既然是我求来的,那陛下该放心了。” 无论闻琉在说什么,宴卿卿都淡声附和着,既没有反驳他,也没有止住他的动作。与其说是顺从,倒不如说是无声的拒绝。 “朕自然相信义姐。” 闻琉解了袍子,轻轻挂在衣服架子上,上了床榻环住宴卿卿,一床厚被褥盖住他们两个。 宴卿卿身子倏地一僵。 明日是春猎,大臣早上都要要去他那里请安,如果闻琉是从她的营帐里出去的,到时流言又该怎么传? 宴卿卿丢不起人,她沉默了会,开口道:“出去。” 闻琉轻拍她的脊背,带着安抚意味,说:“义姐倘若不想别人明天看见朕是从这儿出去的,那还是早些睡吧。你睡着了,朕就出去,你若不想睡,朕陪你到天亮。” 宴卿卿咬住下唇不再说话,闻琉心里在想什么,她知道,他不过是怕自己趁他不注意便把这孩子流了。 …… 闻琉或许真的是最了解宴卿卿的,他知道她最怕什么,也不会特意在那方面惹怒她。 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他便起了床。 宴卿卿感觉到他的头蹭了蹭自己的脖颈,她听到了一句义姐对不起,随后就又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经大亮。 营帐内只有相然一人伺候,她红着眼眶,低头替宴卿卿穿好衣物,之后才把外面的丫鬟叫进来伺候。 宴卿卿没问闻琉跟她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外边的天色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巳时三刻,陛下已经进猎场了。”相然揉眼睛回,“陛下派人过来吩咐,说小姐身子不适,就让奴婢告知您一声,今日您在营帐里好生歇着就行,不必去凑那些热闹。” 宴卿卿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碧玉簪子,赏给了相然。 相然犹豫着接过,她知道这是闻琉昨天拿过来的,就算宴卿卿不要,她也收不得。相然只得先放袖中,待会再放回妆奁中。 她道:“奴婢听说钟公子也去了。” 宴卿卿手一顿,她抬眸道:“陛下要他去的。” 她明明说过让他最好不要出去。 相然摇头说:“奴婢不知道。” 宴卿卿的手放在桌上,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已经不信闻琉,同样地,她对任何一个亲近之人都留了戒心。 她望着琉璃鎏镜中的自己,唇上还有昨夜咬出的血痕,只不过看着消了许多,应该是闻琉给涂了药。 宴卿卿不明白他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在装着惺惺假意,即便是知道了,怕也不会相信。 宴卿卿轻轻捂住唇,她要是出去了,少不了会有人起疑问她。便将丫鬟全都遣散下去,转头朝相然道:“我们回京城是中旬,陛下月末的时候要御驾亲征,再怎么算也该有一月之久。” 相然不明所以地问:“小姐的意思是?” “陛下不喜于我,我也不想平白招人嫌恶。”宴卿卿说,“回去之后,替我找一人。” 与其在那时成为帝王无用的禁脔,还不如直接离了京城。她是最要面子的,即便受得了闻琉的折辱,也怕外界人的议论。 宴卿卿现在一闭眼便是闻琉弄她感觉,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她昨夜也是坐在这里,闻琉俯在她胸脯前,沟壑中是温热的舌头。灯影幢幢,即使她不看,那暧昧的声音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