惰,但还记着宴卿卿不许打扰的吩咐, 在门外安静地等着。 她等了也没多久, 宴卿卿便让她进去。 宴卿卿似是刚醒, 锦衾罩着身子, 可艳丽的脸蛋红润异常,心中仿佛是在想着事。她眼眸微垂,揉着眉心,说昨夜噩梦缠身,浑身不爽快,让相然吩咐下人备水,她要沐浴一番。 相然做了她那么多年的丫鬟,自然是觉得奇怪。宴卿卿最近这段日子总是起得迟,很多时候醒来便是让她去准备着沐浴香汤,仿佛身上沾染了什么怪东西。 宴卿卿在宫中有过两次意外,第一次相然不清楚是谁,宴卿卿也不愿同她说。 但这第二次,恐怕就是敬宴卿卿如亲姐的当今圣上。 相然不敢触及宴卿卿伤心事,平日也不会多问。可现在见宴卿卿这般怪异,她却是觉得自己失职了。 相然让所有的丫鬟都下去备水,等她们都出去之后,相然把门虚虚掩上,她跪在了宴卿卿的床前。 “宴府信任的大夫还是有的,小姐若想身子不爽,还是先请来诊脉也好。”她的头触到地,“若是有了皇嗣,小姐也应当早早做好决定。” 那时是宫女槲栎亲自送宴卿卿回来的,相然能猜到那人是闻琉,宴卿卿心中有预想,不过有孕一事……宴卿卿脸上微微一愣,倒是无奈的笑了。 “这才过去多少天?哪可能这样快?只是单纯的身子不太好而已。”她颇为无奈,让相然起来,“喝了好几天的药,不会有的。” “奴婢委实是怕这药熬得不好,”相然的眉眼之间有担忧,“这万一出了意外,小姐又该怎么办?” 宴卿卿沉默了一会儿道:“自是要不得的。” 闻琉尚未婚配,无后无妃,若长子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到时就真的算滑天下之大稽。 旁人不会相信有那荒唐事,只会认为她和闻琉暗通沟渠,私相授受。 她昨夜是放纵了些,不像个姐姐样。但心中还是待闻琉如亲人,不想毁了闻琉这一年多来再百姓口中的圣君之称。 更何况宴卿卿是准备招婿的,有了别人的孩子还留着,岂非让人心中膈应?万一吵了架,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 相然犹犹豫豫,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问下去,她迟疑片刻,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奴婢也算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她说,“您说他乖巧懂事,奴婢却总觉着他是偏扭的,若他知道您做得这么绝,怕是会生您的气。” 闻琉小时在宴府是听话的,因宴卿卿在宫中帮过他,所以他与宴卿卿的关系也最好。可听话过了头,倒让人觉得怪异。 宴卿卿曾应过闻琉,说要看他早上习武,他便会天天跑来宴卿卿房里催促。有时宴卿卿起得稍晚些,他就坐在内室的红木圆桌上等着,也不知道避嫌——他那时个头小小,眼神纯净,也没人说他。 宴卿卿又笑了笑:“你这是无中生有,皇嗣哪是那么容易怀上的?要真是一次就有了,恐怕宫中女子都会争着爬床了。” 一夜风流就怀了孩子,虽是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宴卿卿喝药及时,不会有这种事。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与闻琉几乎是夜夜都在颠鸾倒凤。薄薄的纱幔遮住床榻,幽静漆黑中有孟浪的举动,香汗也混着淋漓的浊液,委实香艳,若是没有防备,倒还真有点不好的可能。 相然这话问得也确实不太好,就仿佛宴卿卿一定会有身孕样。她自己心觉不对,便住口不再问这个。 可如果宴卿卿不是因那种事而身子疲惫,那又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近来还被别的事困扰着,所以晚上总睡不着?相然想不大明白,她家小姐从不为琐事烦恼,便是天大的事在心中也留不了多长时间。 再说了,最近除了与皇上那事以外,应该也没别的值得烦心的事了。 “奴婢晚上值夜时,可否进来陪着小姐?”相然低头又说,“不会扰到您的。” 她是宴将军留下来伺候宴卿卿的,自然事事皆以宴卿卿为先。 宴卿卿了解她,只能扶额摇头说:“知道你是忠心的,但犯不着如此担心,好好歇着就行。我是有数的,不会糟蹋自个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