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有过那种荒唐关系,就浑身觉得哪哪都不对,但这事这要是说出来,他会怎么看自己? 是想自己不知检点,还是在污了身子后祸害他人,宴卿卿轻轻咬了咬唇,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闻琉却并不是外人。 轮定安这么久都没发作,宴卿卿早以为药效已经过了,也不再把它放心上。倒不是闻琉失了那种心思,只是怜惜她身子尚弱,怕折腾到身子这才住了手。 今日是个大阴天,没什么暖阳,殿内也凉丝丝的,没什么温度,宴卿卿莫名觉得身上有些寒冷。 “义姐?”闻琉的声音突然响起。 宴卿卿抬起头来,见闻琉背手踏过门槛走,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跪下来行礼。 闻琉扶起她,替她拢了拢披风,又握了握她的手,皱眉说道:“早上天凉,义姐怎么也不穿厚些?手如此冰凉,到时又伤身子,是有什么要紧事?” 他着襕袍衫,颜色素净,袖口绣翻龙云纹,腰间佩环玉,丰神俊朗,眼眸微淡,颇有君子风范,只是脸色有无奈的责备,似是觉得宴卿卿身子刚好,不应该到处乱走。 宴卿卿身子猛然一僵,立即收回了手。闻琉似乎也没察觉她的窘态,神态自若地坐了下去。 宴卿卿手搭在自己手上,手指轻动,抚掉手上的异样,迟疑了一会,还是说道:“此次天子山之行,怕是不能去了。” 闻琉才刚刚坐定,有些愕然,“义姐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事,”宴卿卿躲着他的目光,觉得失信于人确实难堪,“我去的话,好像有些不太好。” 闻琉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连宴卿卿都开始咬起嘴唇,他才轻声说:“若姐姐不愿去,那就算了。” “我并非不愿……”宴卿卿解释道。 “太傅与右丞同朕说,因去年耽搁了时间,为向上天表敬意,官员们今年便不去了,只朕一人前去。” 宴卿卿没想到还有这回事,每年这些官员中,总有几个是要陪着去的,用以示皇家恩宠,先帝那时去便是如此。 “陛下,先帝便是带人去的,您与太傅说一声看看。”宴卿卿说。 他自嘲道:“说了又怎么样?还不依旧要遵循祖制?就像当了皇帝,也还是摆脱不了那冷宫皇子的模样。” “陛下!”宴卿卿一惊。 “和那时有什么两样?不过仍旧是一人罢了,谁都不要,想甩便甩,想丢就丢。”他的语气莫名激越起来。 他脾气素来温淡,哪曾像现在一样眼眶发红,宴卿卿有些不知所措。 闻琉幼时是冷宫皇子,无人在意,平时能吃饱饭已经算好运,别说这种离宫的祭祀,便连皇后举办的宴会,他也是无缘参加。 赏去冷宫的馒头都得自己先藏下几个,要不然第二天就要挨饿,因为谁都不想在冷宫带着,都趁着这日子攀贵人去了,没人记得他无人照料。 闻琉深吸口气,偏过头不看宴卿卿,攥紧拳头说:“义姐先回去吧,朕会通知人取消的。” 宴卿卿要是再看不出自己惹他生气了,那自个这脑袋,就该好好治治了。 她微微张口,想说清楚些。 闻琉却不看她,说道:“回去!朕有些乏了。” 看样子还真是气得不行,宴卿卿扶额。 也是,要是别人答应得好好的,临到头却是说不去了,谁心里都不好受,可宴卿卿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她跪了下来,抬头说:“陛下先别气,因二公主有身孕不能回来,我随您前去,实在不妥当,闲言碎语难避免。” “就因为这个?”闻琉垂眸看她,失望地说,“义姐知道的,朕最讨厌别人失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