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人竟脑子里只剩风月之事,当着人就敢这些拉着她直问,使了些力气甩开他,才冷冷地开口:“在这船上,又不是我们带来的,表哥觉得,是什么人?” “难道是……薛家的小姐?” 唐玉清怔了怔,旋即气得面色发白。 他倒真能抬举那小蹄子,竟把她往主子那边靠…… “什么小姐?”她一甩袖,漠然开口:“不过是谦表哥身边的通房罢了。” 通房? 邹康很是意外。 瞧那气度那容貌,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婢女啊…… “倒不是婢女,是余杭商户程家的女儿。” 邹康想起来了:“程家?程家倒是很有钱,居然也会把女儿送到承平侯府去当什么通房。” 他不免可惜。 若是他早知道余杭有程氏这样的人物,早去求了祖母将她纳进府里当妾室了,不比当谦表哥的通房体面? 唐玉清暗暗翻了个白眼,只觉得邹康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她爱听的,轻飘飘地甩下一句话:“即便只是通房,那也是谦表哥的女人。”便抬脚走了。 走到一半,她侧着半边脸回身,果真看见邹康意犹未尽地望着船舱的方向,目光痴迷。 男人,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本性。 眼下他得不到程氏,反倒更会心心念念,挥之不去…… 她明明有堂兄护送,外祖母却硬要邹康一同相送,打的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可邹康此人好色轻义,绝非良配,即便是新科的寒门进士,也比他好上万分。 但邹家毕竟是她外祖家,纵使她再百般不愿,若是母亲耳根子软应了,恐怕也难以回旋。 不过,现如今,她倒是有了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 * 行船大半月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城。 因急着赶路,各人的脸上都有些菜色,唐弘泽在码头同他们分了手,三人便坐着唐家的马车自行回府了。 唐玉清不免埋怨:“大哥也真是,老侯爷病了,于情于理,咱们都应该先去探望才是。” 唐弘泽看了她一眼,并不赞同。 他早已娶妻,出门几月,很是牵挂家中的幼子,偏生这个堂妹还要急着去别人家献殷勤…… “老侯爷若是不好了,自有人来报信。便是吊唁,也轮不到咱们这等小辈。” 唐玉清一哽,旋即面色讪讪地闭了嘴。 她满心想着向姑母讨主意了,倒忘了,姑母和侯爷感情寡淡,这会子,指不定在盼着侯爷早点去了呢……她殷勤地去探望,只怕要适得其反。 * 薛靖谦一进家门,便被侯夫人身边的丫鬟请去了闻樨山房。 “你好生休息,其余的事,不必太挂心。”离开时,他低声嘱咐。 舟车劳顿的,程柔嘉精神有些不济,闻言只点了点头,径直回了世明堂。 约莫是老侯爷的身子真是不大好了,寻常喜欢在园子里躲懒的小丫鬟也不见人影,下人们都行色匆匆,表情肃穆,不敢多言语的模样。 回了东厢房,正到了用午饭的时间,程柔嘉见他没有回来的迹象,猜着多半是被侯夫人留下用饭了,自己动了几筷子,便午睡去了。 待到醒来,便听红绸在帷帐外轻声通禀:“娘子,池姨娘来了。” “让姨娘在外间坐一坐,我梳洗了便去。”她笑道。 数月不见,池姨娘风华不减,百合髻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