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在斯坦福大学搞科研的张女士在出售一种叫酶法多肽的药时,将两只牛蛙解剖,拿出心脏,一个放在清水中,十分钟后心脏停止了跳动;另一个心脏放在他们所谓的溶有酶法多肽的药水中,过了五十几分钟,心脏仍在跳动。 一个促销员端着心脏到台下给老人们观看。带我和周庸进来的保健品推销员不时地发出惊叹:“叔叔,你们看啊,太神奇了,快看快看!还在跳!” 两个小时后,我和周庸去卸妆时,他用手机查完给我读搜索结果:“牛蛙心脏离开活体放入清水本来就会很快死掉,若放入生理盐水中,可以跳动至少三个小时。徐哥,你说这帮孙子是不是把人都当傻子了。” 我说:“不能这么说,人进入老年后会对死亡产生恐惧,儿女也不在身边,孤独感和从众心理都能让他们轻信别人。现在保健品宣传都是针对性地抓他们这种心理,还经常弄一些专家以及国外学者什么的彰显权威性,再虚拟一些人现身说法,他们被虚假信息洗脑也正常。” 周庸点头:“我看着那帮老头老太太,就想起张超女友她妈,觉得他们可悲又可恨。还有上午来闹事的那个儿子,得多伤心。” 周庸说的是上午会销时的一个小插曲。一位老人的儿子来到了现场,指责保健品公司让自己父亲购买了几万元没用的东西。老头很生气,给了儿子一个耳光,说他再不走就脱离父子关系,儿子无奈只好走了。 我说:“是,心中毒比身中毒更可怕。但出事之前多关心下老人,预防一下,可能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参加了三天的会销,我和周庸都毫无收获。直到第四天下午,我和周庸参加的第十四场会销,事情才终于有了点眉目。 之前所有的流程都很正常。像前三天一样,我和周庸来到某间免费体检的会议室内,专家在台上不停地宣传保健品。我拿着手机看新闻,基本上什么都没听进去,周庸忽然问我:“徐哥,你说他怎么老提马云呢?” 我说老年人特别喜欢喝这些“鸡汤”,马云已经成了“鸡汤”的顶端人物了,让马云和自己有关系,会让人信服:都和这么大的老板有关系了,总不可能是骗子吧? 周庸:“那他也不用一直说马云吧?” 我点点头,台上的专家忽然说了声:“有请马云,马总来到我们的现场!”台下的老人们顿时都激动了,周庸:“不可能吧!” 这时一个戴着面具,手里还提着一款保健产品的人走上了台。他揭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下面的老人们掌声不断。 周庸蒙了,说:“徐哥,马云真来了。” 我说:“你傻吗?你仔细看,只是长得像而已。咱俩现在都变老头儿了,他们找个长得像点的人化装成老马怎么了?” 周庸仔细看了一会儿:“你说得对,这就是长得像,我感觉他比马云帅一点儿。” 看了一会儿,周庸又“啊”了一声,我说:“怎么了?哪个富豪又来了?” 周庸摇摇头,让我看“马云”手里拎的东西。我抬起头看,“马云”正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黑瓶的口服液,向大家吹嘘功效。关键是,这个小黑瓶我见过——正是仙草公司的口服液。 把手机放回口袋后,我告诉周庸尽可能地,从后排开始,搜集这家公司所有人的电话号码。 在会议开始的时候,这些销售人员分散在了各个地方,充当现场烘托气氛的托儿,所以完全没发现我和周庸管每个人都要了电话。我和周庸分别行动,我从前排往后,他从后排往前,借着买东西的名义,将出现在会场里的销售人员的电话都记了下来——包括专家和现身说法的人。 出了门上车后,周庸抱怨压着嗓子装老人说话太累。我告诉他以后不用装了:“咱俩去卸妆吧,装老人的行动已经结束了。” 在保健品推销这行里,永远都缺人。人越多拉到的客户也就越多——所以背后的组织者会一直招聘推销人员。 我和周庸回到家,立即用每一个推销员的电话号码对着招聘、推销、保健品等关键词检索。二十几分钟后,我们找到了一条招聘推销员的信息。联系电话对应的是假马云。 为了套出和张超昏迷的女友以及死亡名单的相关信息,我和周庸打电话过去应聘,对方让我们第二天去应聘。 周庸问我应聘用不用准备什么。我想了想:“今晚去农贸市场买两个破包,再去夜市地摊上买点衣服。再把你燕市口音收一收。他们招新人肯定喜欢招年轻、小城镇来的,什么都不懂的,好骗,没什么心眼,危险性低,干起活儿来死心塌地。明天你和我一样是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