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事,看起来好似昭妃毫发无伤,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昭妃的命的确不错。 滇王妃很少入宫来,故而道书也很少来,榄春楼这么偏僻的地方,更是没有来过。她跟着郁棠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了二皇子赵琤坐在树下的石凳处,人薄得跟纸一样。 郁棠也看见了赵琤,她走上前去,赵琤听到了动静回头看,见是她才微微露出个笑容来。 看着赵琤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样子,郁棠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从前风流倜傥的二殿下,如今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阿棠来了,父皇和她在里面,我带你过去。” 赵琤也知道郁棠是来做什么的,他带着郁棠拐进去,看到梁元帝站在门口看着房里的的昭妃。昭妃如今穿得素淡,头上也没有什么钗环,若是无视了对方口里念念有词的疯样,瞧着与平民女子无二。 郁棠站住脚步没有走上前去,赵琤面色看不出喜怒,只轻声道:“她时好时坏,又是想得起来自己是谁,有时又更疯一些。如此,她疯了也好。” 今日赵琤和那日要跟昭妃不死不休的赵琤也不一样了,那时候他虽然虚弱,却还有一份心气在,如今看着竟觉得跟将行就木的老人一样。 郁棠不解地看着赵琤,声音十分小,“二哥没有收到消息吗?” 赵琤沉默,过了一会儿才看向她:“什么?” 郁棠大为惊讶,那日她与福真入宫派去送信的人居然没有到赵琤面前,这也就难怪赵琤现在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她看向房间内的昭妃,这怕不是这位的手笔吧。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二哥等等我,我有要事与你说,跟袁姑娘有关。” 郁棠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梁元帝就发现了她,招招手让她过去。 现在郁棠是知道梁元帝那些时日的病重都是装的,再看他的时候,心里也难免觉得到底是皇帝,演戏都演得那样真。 梁元帝看着郁棠,先想到的,是她小时候的样子,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她的婚事,如今看来,也没什么不明白的了。 他也累了,不想再试探什么,只对郁棠说道:“朕知道你委屈了,但有些事还是要做。” 郁棠摇摇头,“不委屈,世上的事都逃不掉一个因果循环。” 梁元帝摆摆手,让她带人进去给昭妃医治。 昭妃疯了之后变得很乖巧,人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当下见到了人来,有些害怕,可看着赵琤也在,她就高兴地冲赵琤叫了声‘琤儿’。 赵琤走到她身边去,昭妃细细地问了他今日学了什么功课,太傅都教了什么,午膳有没有喜欢吃的东西……零零碎碎的一些话,都是出自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爱。 郁棠看了鹤山一眼,鹤山便上前,“殿下,可否让我给娘娘把脉?” 昭妃有些害怕,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还是赵琤跟她解释了一下,她才大着胆子坐在椅子上给鹤山诊治。 昔日雍容华贵的昭妃,今日清秀消瘦的昭妃,真是大相径庭。 而道书在看到这样的昭妃时,脸色就有些古怪起来。 郁棠在昭妃起身的时候,就在观察道书,看到道书脸色变了,心里也就有了七八成把握。 鹤山给昭妃诊脉,心里就有数了。虽知道昭妃现下神智不清,也还是细心问了她之后才开始施针。 方瓷在旁边给他递银针,郁棠看赵琤的神色有些紧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出言安慰道:“鹤山的医术极高,想必问题不大的。” 赵琤苦笑着摇头,他是不知道该让她好起来,还是就这么神志不清的活着更好。 鹤山全神贯注地施针,昭妃开始有些不适了,她想挣扎,可看到赵琤严肃的样子,她又不敢动了。乖乖地坐着任由鹤山在她头上扎针。 时间过去两炷香了,鹤山的手都有些发颤,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或许不能保持很久。” 鹤山有些疲惫得对郁棠说。 他刚说完,昭妃就有些头晕目眩,再睁眼的时候,眼神清明,看样子是恢复过来了。 郁棠看着已经清醒的昭妃,转身就走。对于昭妃此人,她实在也没有什么好感。 在她眼里,二哥是二哥,昭妃是昭妃。 “郁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