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王妃点头:“可,此事交给道书去办。我记得你身边的奉月也是个厉害的,叫她与道书一并安排就是。” “多谢娘,少不得还请娘要装一装病,避过外头的风声。”郁棠把自己打算说出来,“如今京城中有兵权的也就是爹和苏家。苏家是皇后娘娘的母族,苏将军更是曾随太子出行,早已被人视作太子党。只剩一个滇王府,若有人刻意闹事,王府也少不得会入局。” 郁棠没有隐瞒自己知道的消息,滇王妃对此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点点头,示意郁棠继续说下去。 郁棠坐在了滇王妃身边,继续说:“娘之前给我的名册我都用上了,当下便是要问娘一句,陆泓那孩子怎么办。” 滇王妃听到陆泓二字也难免神色复杂,却也犯不上跟这么一个未长成的孩子计较。 “派人去问他,要回来还是在书院,若是在书院,派人去暗中保护他便是。” 郁棠闻言笑了笑,“看来我与娘的想法不谋而合。” 滇王妃一愣,笑道:“你都已经做好了,怎么还拿来试探我。” “事发突然,所以少不得先暂后奏了。”郁棠不担心滇王妃动怒,她知道滇王妃不是那等迁怒的人。 而陆泓也的确是滇王府的人,他的安危必须考虑。 滇王妃只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做得很好,继续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就是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以后王府也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我没能给阿黎生个兄弟姐妹,陆泓与他也是亲生兄弟,只要他不生出恶心,必然也能受王府一辈子的庇护。” 滇王妃也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陆泓那孩子心里有数,对于次妃和陆知意所做的事另有看法。只是并非亲生,那孩子也不敢贸然相信她就是了。 滇王妃阖眸,是她的错,当年就不该让朱氏进门,后来也更不该让她抚养陆泓,或许那孩子会比今日更好。 见滇王妃陷入沉思,郁棠也不打断,只是在旁静等候。 过了会儿,滇王妃回过神来,眼神里有些冷:“从前觉得麻烦,如今也觉得麻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之言从不欺我。” 郁棠微微露出了些惊讶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滇王妃如此带有厌恶情绪的话。不像是为了当下时局,反倒是吐露了自己内心深处一直厌恶的东西。 一句话说完,就察觉怀里的小家伙不安分地想要摸摸自己,却因为手太短,只能挠到自己下颌角。滇王妃低头看着怀里眼睛都亮晶晶的小家伙,眼里的冷意消磨了不少。 “算了,别吓着我的小乖孙。”滇王妃也是习武之人,把小家伙举高高,乐得他咯咯直笑:“派人去传话吧。” 郁棠起身屈膝:“是,儿媳这就去安排了。” “你也别多忙,得在我身边‘侍疾’才是。”滇王妃冲郁棠眨眨眼。 郁棠笑,点点头:“是,阿棠知道。” —— 今日太和殿果然因为太子夤夜离开京城赈灾的事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怎么能让太子殿下去的,有想跟着一起去的,自然也有想让其他人去的。 一时间朝堂之上,竟然吵得不可开交。 梁元帝见此情状,登时便抬手用力地拍在了御案上,‘咚’的一声直接砸在了众臣的心口上,立马就安静下来了。 “朕从不知,素日里一个个沉稳的爱卿们也会如市井的泼妇一般,仪态全无!” 帝王之怒犹如雷霆,众人纷纷跪下大呼‘陛下恕罪’,没有人再敢跟梁元帝争辩太子出面赈灾之事。 梁元帝近日来就是有些情绪不佳,他派遣太子去赈灾就是代天子巡视。大臣们反对无非就是他最近太给面子了,还以为真的能左右帝王的决断不成? 梁元帝气冲冲地将众人训斥了一顿之后宣布下朝,陆黎这才刚一动,就被牧屿拉住说话。有人想上前,却又被来往的人阻挡,一下就错失了时机。 陆黎看着牧屿的动作,也有些疑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