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掐了她的手臂一下,低头, 悄声道:“哭!” 福真被郁棠掐得疼, 加上本来就委屈着, 根本都不需要演,当下就放声大哭起来。 梁元帝听到福真撕心裂肺的哭声, 脚步就被钉在了原地。一阵浓厚的愧疚感扑面而来,福真也是他疼爱娇养着长大的公主, 今日却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都是父皇的错,父皇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梁元帝此刻掷地有声, 全然忘了刚刚准允兰贵妃的人带走福真时冷漠的样子。 郁棠心里微微泛着凉意,她这位皇帝舅舅,怕是离昏庸也不远了。 福真听了梁元帝的话,哭声渐渐小了,可到底是受了委屈的人,这哭声也不是一下就能止得住的。就剩下像是小猫似的几声啜泣, 才是真的让梁元帝觉得自己方才失了心智, 竟叫爱女吃了这样大的一个亏。 瑞卓公公这一晚上可忙得不得了,除了跑去兰贵妃宫里, 还得放着其他人来打探消息。以如今梁元帝的态度,若是叫人把消息散了出去,那就等死吧,污蔑皇家公主, 几个脑袋够砍的呢? 他脖子上, 可也只有一个脑袋啊。瑞卓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 扭头冲身后抬着兰贵妃的奴才们低声喝斥道:“都不会走快点儿吗!没让你们吃饱不成!” 小太监们自然不敢耽误, 脚下速度快了,这兰贵妃的轿撵就不那么稳当了。她在轿撵上头简直恨得心头滴血,不知晓为何梁元帝刚刚还因她小产大发雷霆,甚至让她宫里的人发落福真,这会儿又让她拖着这样疲惫娇弱的身子去建章宫回话…… 兰贵妃想不明白为什么,可她也知道,这次去建章宫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待她到了建章宫,第一眼瞧见的不是梁元帝,而是坐在太后下手,搂着福真的和宁郡主郁棠! 她怎么会在这里!? 兰贵妃心中大惊,与此同时背脊上还爬上了一丝丝凉意。 她是见过这位和宁郡主的手段的,她算计了她的婚事,于是她母家折损不少,连和宁如今的夫君,陆黎也将她娘家侄儿动手打了一顿,里子面子都没了。 和宁郡主和那个滇王府的小王爷,简直就是两个疯货! 兰贵妃只看了郁棠一眼立刻就低下了头,一副娇弱不堪的样子,加上她脸色的确惨白,瞧着是真的叫人心疼。 “兰贵妃,本宫听说你小产了,同皇兄告状,说是谁推的?” 宛阳长公主率先站了起来,走到梁元帝身边,扶了扶梁元帝,低声道:“皇兄不好做这个恶人,我来当。” 梁元帝看了宛阳长公主一眼,倒也是很给面子的坐了回去,并对兰贵妃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视而不见。 兰贵妃听宛阳长公主出声,她心中顿时一凉,身为宠妃的直觉,她这次怕是得不到梁元帝的眷顾了。 兰贵妃咳嗽了几声,脸色愈发苍白,一双含泪的眸子怨恨的看向福真,又抬头一副倔强的样子,仿若一朵款款盛开的莲花一般:“长公主既知道,又何必再问本宫的伤心事。这是本宫与陛……” “本宫不知道。” 长公主强势得抬起兰贵妃的下巴,看着她,说道:“不过,本宫有一桩罪要问责兰贵妃。” “什…什么?” 兰贵妃显然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会这样大胆轻浮的钳住她的下巴,听着宛阳长公主的话,兰贵妃都惊呆了:“本宫痛失腹中龙胎,长公主竟觉本宫有罪?” 长公主冷笑了一声,甩开了兰贵妃的下巴,这力道让她整个人都跌回了软轿上去。 “福真身为皇后嫡女,陛下爱女,自幼也是宫中第一人这样长大的。即今日皇兄让你多看顾一分福真,怎得叫她堂堂公主还受你宫中奴才的气?凭你也配与皇家血脉争高?” 兰贵妃惊愣,仿佛是刚刚知道福真公主被她宫中之人欺辱,当下眼中泪水已然摇摇欲坠:“本宫,本宫没有啊……福真公主是陛下爱女,本宫又怎么舍得动她一根毫毛?” 福真本在哭着,听到兰贵妃这话,她立时转头,哭着看了她一眼,又埋首于郁棠腰间,闷声道:“她撒谎!分明就是她让人打的我!” 兰贵妃万万没有想到福真竟敢污蔑她,刚想辩解时,长公主‘啪’的一个巴掌就扇在她脸上了。 不等兰贵妃哭喊,长公主转身就同梁元帝行了个大礼,语带哽咽地说道:“皇兄见谅,臣妹只有阿棠一个女儿,爱逾性命,若旁人敢动她一下,臣妹也只想要了那人的命来偿还才好。福真亦是皇兄掌珠,在皇兄眼皮子底下就有人敢阳奉阴违地掌掴公主,臣妹不能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