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的视线扫向下面一排,下面一排是长跑1200米的奖状,还有一些其他的体育项目。此外,还有一个年级最佳运动员称号。 她大学四年不太关心校运会,但是也知道这个“年纪最佳”的奖状十分难拿,基本上是万里挑一。 这么厉害,而且还帅。 一般教授该有的他都有,没有的他也有。 时柚承认任何职业都或多或少有点职业病,这更像是一种习惯,将工作上的惯性带进了生活之中。就像她看到好看的风景,第一反应就是去思考构图。 天文就像是天方夜谭,她一点儿也看不懂。 所以她觉得很厉害。 这不仅仅是一句天赋能够轻描淡写的,优秀的人不只靠天赋,背后是数不清的汗水和努力。 她上高中的时候走艺考,专业课在全国也能排到前列,文化课原来还不错,到了高三冲刺后期,重心渐渐转移到专业课。 尽管这样,她的学习压力还是很大。 同样,她也知道,一直保持第一是多么难的一件事,不仅是智商、学习能力,还有心态。 面前的男人从小到大都名列前茅,拿过无数个金奖和第一,简直是头脑智慧足以碾压她的存在。 沈遇舟没有回答,抽身去客厅取了个热水袋,塞在时柚怀里,“抱着。” “……?” 见她迟疑了一下,沈遇舟勾了勾手指,“不是说肚子疼?” 时柚顿时意识到她还在经期,只不过熬过了痛经的那几个小时,现在腹部没什么感觉了。 她轻轻地应,抱紧怀里的热水袋,“谢谢。” 时柚窝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一本油画集。 翻到其中一页,她指尖微顿。 这幅她的老师唐悦容三十五岁画的《月光睡莲》曾经在法国巴黎梵·高艺术节获过金奖,这幅画也是高一的时柚当时想要学画画的理想来源。 这是唐悦容在国外的成名之作,也一度将她其他的画作抬升身价千万。 不过,这幅画也是她的巅峰期。 后来唐悦容宣布封笔,一心研究理论还有带学生上课,成为了一位功成名就的老教授。 时柚的目光再度看向《月光睡莲》。 画里是一张少女沉睡的面孔,漾在水波中。莲花跌落在泥泞,像是被套上了枷锁,如同怪兽那样匍匐,就像是最虔诚的信徒。 书页的最后。 一张素净的白纸上写着,她十六岁那时看见这幅的感想。 ——海底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也不知道当时的她是怎么想的。 时柚摇了摇头,现在她看这幅画又是另一种景象,或许这就是艺术吧。 落地窗边的月光棱棱洒下来,月色像是融在如海底般的黑里,无尽散落,只留下丝丝缕缕的光。 还挺应景。 时柚用彩笔圈住两个‘月’,在旁边画了两个小人,一男一女。想了好一会儿,才在‘月’上涂了两个小叉叉。 沈遇舟此刻正坐在桌前,指尖敲着键盘,专心致志地查找文献。 “拉勾。” 小姑娘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空气举起小拇指。大概是看完有点震撼她的神经,她缓了下,突然鼓起勇气跑到他身边。 唐悦容老师的画就算五年后看,也能让她感到心灵上的触动。 时柚突然好想好想画油画。 她虚握着拳,伸出小拇指,“拉个勾。” “……?” 沈遇舟和她碰了碰小拇指,她的指尖偏凉,轻轻一触即离。 “这样就算你同意当我的模特了。”小姑娘得逞似的勾起唇角,“不许反悔。” “……” “当我的模特可是要收费的。”她哼了几声,继续说,“我上大学那会儿好多男生抢着当我的模特,还免费的,我都没有同意。” 沈遇舟:“有多少?” “你是第一个。”时柚脸颊微红,声音极轻,补充道,“单独的收费的那种。” “……” 男人掌根抵着唇角,交叠长腿,眉梢微微一挑。 时柚喉咙滚动一下,“不要看不起我,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