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踩爆你的壳,壳爆而你未坏,你踩爆我头,我便会死去,这般不太公平。” 金鼠姑此言一出颇有理,安时礼脑筋一动,也能寻些话来讨价还价。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别人的壳。”金鼠姑懒懒地趴在地上乔声怪气,“别人的壳都没有我的好看。” 金鼠姑不管公不公平,一心只想要自己那个金色又独一无二的壳。 怎样才能让这只田螺精八下里都满意,这难倒了安时礼,他想无礼一次,拿把扫帚直接将她扫出府门,也想无理一次,理直气壮地反驳她的话。 但严君为他取“时礼”之名,便是要告诉他寓世待人待物要时时有礼与理,不可粗鲁啊。 “那我再想别的办法还你壳吧。”除了去找个壳,安时礼暂时没有想到别的办法,先说些好话搪塞在地上闹性子的金鼠姑。 “真的?”金鼠姑精神开爽,卷着地衣坐起身,耳朵凑近画卷兴奋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能想到办法?” “我不知。”安时礼顿了一下,“道。” 确期不知道,金鼠姑很快没了精神,汤汤儿就生气,重新趴在地上,说:“孽障啊孽障,你要快点想到办法,这样我才能回苏州找男人嘞,不还给我,我就要住在这里,我不想住在这里,我想回苏州……” 想她金鼠姑好不容易修炼成精,还没找个俊俏的男儿走走风月壳就爆了。胡玉酒比她早成精两年,已成风月场中的老手,再晚些回去苏州哪儿还有俊俏的男人给她找。 “总会有办法的。”安时礼表面上是在回应金鼠姑,其实是在安慰自己。 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金鼠姑“哦”了一声:“住你这里,要给房金吗?话先说在前头,我没钱,一文也没有的。” “房金?”安时礼摇头,“你不砸东西就行了。” 胡玉酒还和金鼠姑说过,变成人后吃喝住都要花银子,等到双目能看清东西,就要去寻份工揾钱,在贵府中帮人洗衣裳一月可得五钱,当厨工一日就有五钱,会唱曲的话给达官贵人唱一曲就有叁钱。 金鼠姑不知五钱是多少,扳着指头说:“听着怪少的。” 胡玉酒耐心解释,并从袖儿里掏出五钱给金鼠姑:“少是少了些,够你生活就是了,五钱就是五百文,一文可以买一碗酱油或一碗醋,叁文可买米度日,七文可以买红枣一斤,十二文可买栗子一斤。总之呢手里要有钱才能过得自在,还可以择喜欢的男人在榻里风流。女人呐,可以找男人风流一场,但万万不可靠他们去过生活,寻得良人也不行。花完这五钱,双目刚好看得清了,我可不是白给你的钱的,日后你揾了钱,得还我七钱。” 金鼠姑接过银子嘿记了胡玉酒的话,安时礼道无需房金,她愣了一下。想到胡玉酒给的五钱差不多也快花完了,双目看不清远处但一点也不妨碍她揾钱,若蹉跎至壳回来才去揾钱,得吃好长一段时日的西北风。 金鼠姑有了别的打算:“喂呀!孽障,你这里有什么活我可以干的吗?” “干活?”安时礼还以为金鼠姑心里愧疚了,“你想干什么活?” “洗衣服吧。”金鼠姑没有洗过衣服,但成精后常看到许多包头妇人提着衣裳到河边洗衣服,拿着根棍子捶捶打打,看着有乐趣。 “可以。”府里有两个洗衣娘,多一个也无妨,安时礼脆快答应下来。 答应以后安时礼很快后悔了,他府里的工种,每一种工都是由二、六或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