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槐一时分不清构穗是真傻还是假蠢,竟想给差点强暴自己的男人超度。要说她是佛陀般慈悲,那看见李桂死在面前就不会是如今这副表现。 再想,构穗被李桂按住的时候,不知反抗还脱口言谢。行为之怪异,不似一般女子,当真让他猜不透。 他活了近两百年,手下玩弄过的女人,泼辣娇艳的、高洁忠贞的、天真无知的,各色各样不知凡几,真没遇见过这号奇葩。 问槐探出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营地。众人已经吃完饭,还在闲聊。约莫着是吴用和李莲未完事,故还在等着。 他扭回脸,视野里陡地出现构穗披头散发的脑袋,惊的他后仰。她是有样学样,也探头探脑朝营地打量。 怎么能看起来这么木呆?还……他剑眉一皱,视线扫过构穗的身子,两只白花花的肉鸽在那里晃晃悠悠。 头顶注目盯的构穗难安,她微微抬脸,从乌发里露出一双闪亮的眼睛看问槐,发丝乱糟糟纠缠在她的睫毛和鼻梁上,像女鬼。 问槐皮笑肉不笑地说:“构穗姑娘,您难道不知道人的衣服要好好穿着吗?咱们不是未开化的蛮人,何至于袒胸露乳?” 构穗闻言垂眸。云肩被撕开后,已成两片破布挂在她腰间。西方诸天,菩萨罗汉多有露出胸膛的,她不知这有什么不妥。 “罗汉尊者、弥勒菩萨不是蛮人”她小声嘟哝,接着说:“可我没有别的衣服了。” 谁出门在外会不带几件衣服!问槐嘴角一抖,“墟鼎里没备用的?” “嗯。” 这女人,还挺让人上火啊! “我绝不可能借你衣服。你看我做甚?无用。” 构穗想法被看出,连忙攻防互换,面无表情断然摇头说:“不问你借,你衣服很破烂了。” “……哎,你这是嫌我可怜,还是嫌我衣服脏?”他没说她是个蠢的,她倒会反击他衣服不好。 构穗缓缓移开眼,不再看问槐。让他自己猜去,她可什么都没说。 那毛躁躁的小脑壳略有几分赌气扭开,小巧可爱,就是头发打结有碍观瞻。 “小疯子,过来点。”问槐勾勾手指,待人乖乖地站到身前对着他,揪着构穗腰间两片破布往她身上合了合,想看能不能补救一下。最后只断定李桂几十年没上过女人,才急色成这样。 构穗雪白胸脯上残留着几道李桂留下的淡红色抓痕。那痕迹随着呼吸缓慢起伏,问槐注意了几分。他恍若隔世,想到了人间青城山大雪初霁时,落在雪上的几瓣红梅,也是这般夺目地凋败着。 那算得上他朱颜翠发、意气风发时最美好的记忆之一,放在心里蒙尘许久,今日被翻了出来,原来这般怀念。 他玉笋般的手指一点点靠近构穗的胸脯,后者顿时木木地傻站不动。 他也要干这种不见人的事了吗!? 她堂皇地想,下一刻,被问槐捏住脸颊被迫抬起下巴。 “我说,你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什么?做贼一样。”问槐瞪着构穗那比陀螺转的勤快的眼珠子。 扫兴,难得他有了点欲望。 “我,我在看有没有人。”构穗一边说一边四顾不止。 问槐哑然一笑,问:“有人又怎样,无人又怎样?” 构穗直言,“要藏起来。” “藏起来做什么,又为何要藏?” 构穗反应如此逗趣,明明脸上没有表情,可就是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问槐觉得,她眼里的戏比那戏台子上的老生花旦还精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