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钟望,两人坐会场宾客区,独自谈事。 钟望是两年前入职闻氏,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小股东每年都有公司分红。 舒笛看老朋友多,闻擎给的待遇不错,放下心来淌这池子水。 “笛宝,我刚看见那谁了。” 男人两次从舒笛身侧径直走过,脸上泰然自若,钟望看得一清二楚。 舒笛放下手里叉子,问他谁。 钟望自知无趣,转移话题。 舒笛笑笑,“钟嘉诚那个贱人啊!” “骂谁呢?” 钟嘉诚身后走来,自觉落座。 见钟望已然云淡风轻,懒得理他。 舒笛转眼扯唇,那抹上扬的眼尾满是疏离,“起开!” 面前的舒笛变了很多,无惧一切,什么都不放眼里,比之前少了分冷淡,人也更媚。 钟嘉诚稳如泰山,语气温和,“急什么?老朋友这么久没见了,何况......” 舒笛满眼不耐,“星衔没地方坐了,要跟我们闻氏挤?” 包里手机响起,舒笛接过手机,不顾情况拉着钟望一同上楼。 包间里闻擎正跟人打麻将,后面沙发一群看牌局的。生意人不赢小钱,只打乐子交换信息。 前一把算热身,搓到一半有人嫌无聊,提出让自家公司的人猜局。不看别的,一人下一个赌,项目也好合作也罢,让自家人选。 门吱呀一声,房间里的人等着开局,视线全集中到门口。 舒笛一个人来的,钟望上楼前被电话叫走。 参与麻将的一位老总,“哟!闻总从旧金山捞回来的美女海归也到了!” 舒笛正探眼环顾房间,没等看个大概,她和麻将桌朝门口方向坐着的男人直直对上眼神。 男人只是简单看了一眼,随后垂眼看桌上局势。没有刻意没有躲避,再自然不过的一个随机反应。 那一眼,直击人心,舒笛定在门口。呼吸暂停,周围消音,她漂亮的眸子静得出水。 他还是经典商务黑,油头后梳,脸上五官深峻,棱角分明,嘴里衔着没点燃的香烟。 墨色双眸只是淡淡扫过来,带着疏离和冷淡。男人自然回眼,举手投足透着那股子英冷矜贵。 身后女人叫他,男人折身倾听,身形线条笔直又流畅,模样十分专注。 什么都没变。只有舒笛脑海里快速闪现的画面和眼前男人格格不入。 耳圈没了,腕表早已换成当季新款。 满屋子人陆续到齐,坐自家持牌人身后。麻将桌上正洗牌,一边等闻氏没到的人。 舒笛颔首,径直走过,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轻响几声。 闻擎拍拍位置,她坐在他右侧椅子上。 舒笛的左前方向,男人左手打火机噌一声,微微侧头烟尾触上火苗,睫毛在大吊灯下一片阴影。鼻息顺出一缕炊烟,快速四散。 人员全部到齐,麻将机里骰子开转。 其他三方女伴早已盲选完毕,只剩舒笛。 闻擎记得她不怎么会打麻将,前几年也是,她都安安静静坐着。 大家等待下,舒笛不急不慢。 闻擎一眼便知,“没事儿,随便选一个,刚好带你摸摸路子。” 周围几双眼睛等着,舒笛没看面前摆的一条半麻将图案,望向闻擎,语气笃定,“我就选你。” 他笑笑,“行!” 选自己老板没什么问题。众人也不疑惑,注意力回到各自面前的牌上。 娱乐里带着一丝严谨,麻将瞬间变味儿。场上碰杠声音越来越多,舒笛托腮,密长的黑睫停在中间,翘出好看的弧度。她专注眼前闻擎手上的牌局,努力集中思绪。 右手边是个挺可爱的小网红,正襟危坐在老板身上,心思早已跑到旁边矮桌上的小魔方玩具堆里。 酒精上头,舒笛放下那股没由来的攀比得失心,不再打量左侧方那个位置的动作。她递给小网红一个魔方,眼神撺掇她一起玩。 闻擎看她心不在焉,面前果盘完好放着。朝她耳语。 舒笛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她手撑洗手台,看着镜子里这张干枯凋零的脸,丝毫拼凑不出来包间里完整的一刻钟。 她程序化洗手,疯狂揉搓,直到白葱段细指捻得发红,抽纸巾擦手。接着走到休息区,从包里掏出一块黑巧拆开塞嘴里,嚼出苦味后顺着香槟咽下去,转身重新往包间走。 胜负已定,闻擎不输不赢。对面输了牌的老总也乐呵呵,都是玩个乐子,他也挺愉快,让另一位老总回去想项目。 散场后大家约着下次切磋,纷纷离开包间。出门时碰到舒笛,互相简单告别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