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息虚浮,若是再不疏通,他便危在旦夕。 “阿茸,阿茸?”她连唤几声,仍无应答。 蒲公英的脸色早已不再绯红,她以为是情潮退却,没想到却是髓竭骨枯之兆。 寒泉之中的血红很快杳然不见,已是白日,平日里活蹦乱跳的蒲公英软倒在她怀里,奄奄一息。 苦楝抱着他想了又想,低头看阿茸毫无血色的面孔,心下也是挣扎不已。 她轻触了触他的脸颊,仍是滚烫,再不敢犹豫,当即松了手将人放在一旁,闭眼抚上心口,紫光忽从心口起,她皱着眉运功逼出体内的朽丹。 只见一颗淡色的丹丸从她口中跃出,苦楝紧张地握住,丝毫不敢大意。 她轻轻摊开手,看着这枚毫不起眼的朽丹。 为了这样一个莫名收留的蒲公英,要把这样的灵丹妙药送出手,她心里多少有些难以言喻的可惜之意。 她只有这一颗,炼制的材料也实在难得,不知费了她多少功夫才集齐的,恐怕以后也难得了。 但此刻阿茸须即刻疏通体内经脉,否则性命不保。 苦楝想了想,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谁叫她收留了这孩子。 她将将把朽丹递于阿茸唇边时却又心思一转,忽然劈开朽丹分成两半,一半再度咽下,一半亲手喂给了阿茸。 她存了私心,料想朽丹如此难得,一半即便不能断欲,怎么也能抚平蒲公英的内热之症,解这燃眉之急罢? 苦楝一边观察阿茸脸色,再度握住阿茸脉门,体内汹涌的热流平缓许多,但是朽丹却几乎探查不到,像是瞬间融进他血脉一般。 她心里七上八下,再度唤他:“阿茸,还难受吗?” 那孩子喘着气醒过来,一见是她就没骨头似得抱了上来,口中胡乱道:“姐姐,姐姐我好难受啊,越来越难受了……” 他的手紧紧抱在她的腰间,透蓝的眼睛着迷一般地盯着她的唇,不断靠近。 苦楝如临大敌,正要推他,他却像是受不了一般忽然将头抵在她肩头,喏喏道:“不能看,不能看……” 他们泡在寒泉里,苦楝的身体冰冷不已,只有阿茸是热源,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肩颈,令她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姐姐身上好凉,我好热,想贴近一点,可以吗?”他还在气息不稳地说话,手紧紧地搂着她腰,已经抱得很紧了,却还像在拼命忍耐什么。 “不可以。”她断然拒绝道,仍旧握住他的手腕还待查探,那孩子却反手扣住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很是缠绵的姿态。 苦楝强硬地制住他的手,继续把脉,人却不安分地在她耳边喘息:“姐姐,我难受……” 苦楝偏头躲了躲,哄道:“忍一忍。”一边仍旧正色把脉。 这蒲公英体内脉门相冲,脏腑空虚,反倒更为血热。 她头痛不已,有些懊悔,自己私心过重,不够大方,给了一半朽丹果然不成,害这孩子仍旧难受不已。 没办法了,只得把剩下一半也予他了。 只是她方逼出朽丹,那孩子躁动不安,她左手还按着他,接住朽丹的右手却忽然被他一把抓过。 苦楝大吃一惊,这时偏偏又脱不开手,那半颗朽丹就要掉入泉中。 情急之下她施法去接,紫绫一出还未触到朽丹,那朽丹却好似落叶归根,疾速下落,在苦楝惊惧的目光中于泉水中化作乌有。 为时已晚,紫绫随之空荡荡地飘在水中。 完了。 彻底完了。 苦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