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珠听到怀里传来的小呼噜声,低头一瞧才发现小儿子已经睡的流口水了,快十岁的大孙子也靠着他阿玛容若的胳膊昏昏欲睡,脑袋都快要抬不起来了,明珠一乐,示意站在一旁的丫鬟将嫡幼子给抱回去睡觉,也打发大孙子回他的小院休息了。 等到大厅里只剩下他和大儿子、二儿子后,纳兰明珠就闭上眼睛边悠哉游哉地摇晃着身下的摇椅,边对着坐在不远处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笑着张口询问道: “容若,揆叙,你们兄弟俩觉得这背后给赫舍里一族泼脏水的人可能是谁呢?” 十二岁的纳兰揆叙听到他阿玛的问话,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他大哥,瞧见他大哥鼓励的眼神后,纳兰揆叙才抿着唇道: “阿玛,儿子觉得能够将佟佳一族和赫舍里一族双双拉下水的势力,必定是实力很强的大家族,在内城里放眼看,很有可能是钮祜禄一族在暗地里动手了,毕竟自继后薨逝、钮祜禄贵妃昏迷不醒后,钮祜禄一族在后宫里的势力就大大减弱,但是赫舍里一族靠着个皇贵妃,在后宫里的势力却如日中天般强盛,两家对比,钮祜禄一族不可能不嫉恨的。” 纳兰明珠听完二儿子的分析,没有立即吭声,而是用右手敲打着摇椅的木扶手,眼也不睁地又对着纳兰性德询问道: “容若,你觉得呢?” 纳兰容若端起右侧高脚小方桌上的茶水,低头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才用右手摩挲着茶盏光滑的细瓷面,微微拧眉思忖着说道: “阿玛,白天在科学院里,我也曾大致翻了翻那个志怪话本子,看到执笔人是个姓白的落第秀才,儿子怀疑这事儿背后八成还是白莲教在捣鬼,前段时间我听说白莲教的教徒似乎把朱三太子给找到了,不知这消息是还是假,若那朱三太子是真的,兴许白莲教的气焰就更盛了。” 坐在一旁的纳兰揆叙耐心地把他大哥的话给听完,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大哥,难道你都没有怀疑过钮祜禄一族吗?” 纳兰容若先点头又摇头,端着茶盏低声道: “揆叙啊,其实白日时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钮祜禄一族动手的可能性很大,但即使如今额必隆大人病逝多年了,可钮祜禄一族的族老们尚还留存不少,那些族老们有的历经三代帝王,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这事儿明晃晃就是有人在给太子母族泼脏水,除非他们年老昏庸把皇上给当成傻子了,才会这般没轻没重的掺和进去浑水摸鱼,有这些族老在背后坐镇,我觉得钮祜禄一族不会这般冒失,这里面想来还有别的事儿在里面掺和着。” 纳兰揆叙听完他大哥这话,眉头也下意识地拧了起来,觉得他大哥说的话也有道理。 将两个儿子的话都听完后,纳兰明珠才睁开眼睛摩挲着摇椅扶手,转头看向两个让他骄傲的儿子出声提点道: “容若、揆叙,你们兄弟俩的思路大致是不错的,不过你们还是经历的事情太少了啊。” 纳兰明珠边说边伸手接过二儿子递来的茶盏,叹了口气,晃动着身下的摇椅回忆着说道: “你们俩还不知道这文字狱的可怕程度,这文字狱就像巫|蛊之祸一样,只要沾上就洗不清了,倘若皇上不信任皇贵妃、亦或是觉得索额图有不臣之心,那么这件事就能让太子母族狠狠脱一层皮了。” “当年先帝执政时,大清刚入关没几年,那个时候朝堂、民间因为文字狱可是死了不少人的,老夫觉得既然这个志怪话本子以皇上和佟佳一族为原型,还特意放到了太子母族的书局里进行售卖,很有可能是之前在文字狱案件里侥幸逃脱的人与白莲教勾结,亦或是直接投靠白莲教了,因此才大费周章地做局给赫舍里一族下套。” 纳兰明珠低头抿了一口热茶,出声道。 纳兰揆叙作为太子伴读,这几年跟在储君身边也长了不少见识,他知道宫里面皇上可清理了至少两次白莲教余孽了。 有时候在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