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一入夏,紫禁城的确是住的分外难熬啊,怪不得小四会嫌弃地说夏天宫里就是个不透风的大蒸笼,大家都是包子、馒头的待在这里被暑气蒸烤呢。” 江山稳定了,皇上自然就开始考虑住的舒适度了。 梁九功听到皇上发出来的牢骚,没有先答话,而是上前一步,微微俯身翻开康熙丢掉的那本奏折,看到上面的朱批没有因为皇上的动作墨迹晕染,就又低头往奏折上吹了几口气,待墨迹干涸后才轻轻合上摆在御案角落的高高一摞奏折上,转头对着康熙笑道: “皇上可以再忍忍,等过段时间下了江南就能看到那边水乡园林的好景致了。” 康熙闻言,不置可否地往上挑了挑眉。 这时站在外面守门的一个小太监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瞧见站在御阶上的康熙和梁总管后,忙双腿一弯对着站在御案旁的康熙出声禀报道: “皇上,裕亲王过来给您请安了。” “二哥回京了?” 康熙听到这话,细长的丹凤眼一亮,忙转身踩着御阶往下去,对着跪在地毯上的小太监吩咐道: “快请二哥进来。” 小太监点了点头,忙从地砖上起身,躬身告退了。 宗室中的王爷无故不得离京,上回在清凉寺与行痴老和尚匆匆一见,福全一直惦记着他汗阿玛,特意在麦收后进宫向康熙申请准许他离京去五台山一趟。 康熙也在心中惦记着行痴,就点头应允了。 听到裕亲王过来了,梁九功也忙跟在康熙身后往外走,打算去隔壁茶房里泡两杯上好的普洱茶端进来。 少顷,等梁九功端着放有茶盏的红木托盘回到御书房时,就看到皇上和裕亲王已经坐在东墙玻璃窗下的雕花圈椅上,午后的太阳光将兄弟俩的肩膀上蒙了一层金色,兄弟俩正在说笑着,裕亲王脚边还放了一个赛的鼓鼓囊囊的蓝布兜。 梁九功将视线从蓝布兜上移开,几步上前,手脚麻利地将两个茶盏稳稳当当地放在兄弟俩中间的高脚小方桌上,笑道: “皇上,王爷请喝茶。” “多谢梁公公了。” 福全一路拍马赶来,正觉得口渴难忍呢,入手发现茶盏是温热的,忙掀开杯盖儿,端着茶托“咕噜噜”几口茶水咽下肚,感觉热的快冒烟儿的嗓子舒服了后,他才将茶盏搁在身旁的小方桌上,弯腰解开脚边蓝布兜,从中掏出来了一个表皮呈绿色,头部还有淡黄色短须的棒子。 “二哥,这是何物?” 康熙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也放下了手中的杯盏,看着福全拿在手里的陌生东西,好奇地询问着。 梁九功也直勾勾地看着福全的手,莫名觉得眼前这蓝布兜有几分眼熟,还没有等他想明白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布袋子时,耳畔处就传来了裕亲王浑厚的笑音: “皇上难不成忘了吗?去年我们在五台山的禅房里,大师就从这蓝布兜中掏出来了一种金黄色的玉米棒子,奴才手里拿着的棒子就是大师今年种出来的玉米。” 康熙和梁九功听到福全的解释,也想起了去年在五台山上的事情。 “这玉米闻起来倒有一丝清甜的香味儿啊?这东西难不成是在盛夏里成熟的吗?” 康熙隔着高脚小方桌从福全手里接过玉米棒,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又用左手指尖捻了捻玉米梢头处的短须,头也不抬地询问道。 福全摇了摇头,回忆着在清凉寺的禅房里他汗阿玛交代给他的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回答道: “皇上,奴才听大师的意思是说,这种食材不难养活,山里的温度低,如今这个时候才成熟,想来若是在气候适宜的地区里,能一年两熟呢?” “一年两熟?” 康熙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向福全,握了握拿在右手里的玉米棒子,有些诧异地又问道: “那这种食物该如何吃啊?产量又有多少?” 福全又弯腰从蓝布兜中拿出来一个玉米,边剥着外皮,边答道: “皇上,大师说这个时候的玉米正嫩呢,直接剥皮洗干净下锅煮熟,捞出来就能吃了,煮过的汤水还带着甜味儿呢,奴才在山里时吃了俩,口感确实不错。” “这布兜里的玉米,全都是大师精挑细选后让奴才带回来的,差不多里面有三十来个棒子,具体的产量有多少,眼下还不太清楚,因为后山菜地里种的玉米还没有老呢,玉米粒得长老,变得硬邦邦,用指甲掐不动才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