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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诀别不难 1


了他一眼,宣辞如没事人般自顾自抽着菸,于是他也安静了下来。

    在十几坪的工作室里,只剩下空气中繚绕的缕缕白烟与久违的尼古丁味。

    忽然,吴境笑说:「嘿,好久没玩了,来玩那个吧?」

    宣辞一愣,随即明白吴境在指什么了,他弹了一截菸灰,回道:「好啊。」

    说完,两人各自吸了一大口菸,仰头对着斑驳的天花板轻吐,裊裊轻烟在半空中盘旋、交会,如同热恋中的情侣接吻。

    这是从前他们老爱玩的游戏。

    「好久没跟你打菸啵了。」吴境见两缕白烟从接触、纠缠、融合至逐渐消弭,不禁感叹。「自从你说要戒菸后,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打菸啵了。」

    宣辞微笑地说:「要再多打几次吗?」

    「你男友会怪我吗?」

    「不会让他知道的。」宣辞保证。

    「那来吧。」

    好久不见的菸啵,多打几次。

    两人相视一笑。

    半晌,吴境随意的将快燃尽的香菸往地上用力一捻,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一大口,说:「来干正事吧。」

    宣辞点头,也捻熄手中的香菸。

    宣辞脱掉了上衣,走到那张舒适的床椅侧躺下,露出左肋骨处的刺青图案。

    吴境习惯在工作时戴一副金属框眼镜,多少遮掩住他过份妖冶的脸庞。他坐在床边的一张小凳子上,戴上一次性手套,轻抚宣辞那处的刺青,藉着头上的檯灯,仔细打量。

    「怎么样?」宣辞强忍被人抚摸身体的异样感,道:「顏色掉了点吧?」

    「是掉了一点,这补很快。」吴境一边回答一边准备着工具。

    补色前,明知道宣辞不是第一次刺青,吴境仍然提醒:「有点疼,忍耐点。」

    「我知道。」

    然而嘴上说明白,补色的过程依然让宣辞紧皱双眉,用力地攥紧手底下的床单。

    吴境见状,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刺之前就劝过你多少次了,肋骨是最痛的地方,好在你图案不大,不然够你受的了。」

    「囉嗦。」宣辞闭眼咬牙道,不小心溢出几声低吟。

    初次刺青的人难免都有些不切实际的愿景想望,吴境刺青多年,为了不要打破他们对刺青美好帅气的既定印象,通常会跟第一次刺青的客人沟通过无数次,再决定要不要接单。若觉得客人可以,他就接;相反的,他评定客人不适合刺青,就算客人给再多报酬,他不接就是不接。这是他的原则,他不想惹麻烦。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宣辞,对方长得瘦瘦小小、白白净净的,一脸就是第一次的模样。他在纸上写下一串英文字说要刺这个,请吴境帮忙再设计漂亮点,说要刺在自己肋骨上。

    吴境拿起那张纸条一看,儘管知道不太可能,他还是问:「你刺过青吗?」

    宣辞如他预期地摇了摇头。

    果然。吴境吐了口气,开始对宣辞宣导第一次刺青的长篇大论,宣辞听得认真,时不时点点头,最后仍执意要刺在肋骨上。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吴境问。

    宣辞沉默几秒,说:「你刚刚不是说肋骨是最痛的地方吗?我就是要刺在最痛的地方。」

    「你喜欢痛感?」吴境挑眉,没想到这小孩有这种癖好。

    宣辞摇摇头说:「我想看多痛罢了。」

    通常听闻客人不过想尝试这种痛感,吴境必会断然拒绝,但那次不知怎么了,他却点头说好要帮宣辞刺青。

    他们交换了联络方式,吴境完成了手稿拍给宣辞过目,宣辞十分满意,立马约好刺青的时间。

    最后,以荆棘元素设计而成的foreveryoung被纹在宣辞的肋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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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要学你知道就好小知识:抽菸前先敲几下菸盒,里头菸草会较为扎实,香菸烧得慢能抽比较久,口感会比较浓郁。

    一个要刺青最后没刺的人听友人说肋骨刺青:「刺青多年,还是瞬间飆泪。」肋骨、腹部、脚背堪称是最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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