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跑,雪一路下,还未到承香殿,就被迎来的姚黄截住。 姚黄哭着跑过来,“主子,李贵人李贵人她,要不行了。” 宣令君呆呆的立在宫墙下,暗红色的宫墙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银灰,李贵人最喜看雪,可现在她心中只感觉悲凉,透心的悲凉。 “孩子呢?”宣令君期冀的望着姚黄,“李姐姐的孩子呢?” 姚黄不敢说,她哭着声音都哑了,“没了,孩子还没生出来!主子,主子你别难过……” 魏紫扶着宣美人。 “去凝云阁。”宣令君她跑不动了,被魏紫和姚黄一路上驾着到凝云阁。 凝云阁内,一片寂静,连哭泣都是隐忍的。 魏紫看到主子走进产房,本想拦着,却还是没有开口。 产房内,李姐姐躺在床上,绯色的被子盖在她身上,高高隆起,面色灰青。两个产婆抖若筛糠,抽泣着自己的命运。 “李姐姐。”宣令君轻声唤道,可此时李贵人已经口不能言,呼吸急促,好似地府的厉鬼般,那狰狞的样子,不忍直视。 “拿刀来。”宣令君对着产婆道:“胎死腹中,视为不详,你们若不想为皇子陪葬,就她的肚子给我抛开,快!” 几个产婆看着宣令君比床上的李贵人还像厉鬼,“还不动手!”若把孩子刨出来,说不定还有活的机会,否则李姐姐只配扔到乱葬岗,罪及家人。 其中一个产婆,咬咬牙,她曾听她师傅说过,有人干过刨宫产子的办法,拿了剪刀,掀开被子,捅进肚子,血花四溅,孩子被掏了出来,孩子因为憋气过久,浑身青紫。 另外一个产婆才回过神来,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孩子发出微弱的哭声,“活过来了,是个皇子,恭喜宣美人。” 宣令君没有看孩子一眼,“李贵人难产,诞子后,力竭而亡,你们懂了吗?”她用被子盖住李姐姐的身子 宣令君出去,把脖子里的玄色玉璋拿了下来,递给姚黄,“我知道你是兄长的人,我有事求他。” 李贵人诞子的消息,被宣令君封锁在凝云阁,魏紫会功夫,将李贵人宫中的人都锁在一处,李姐姐贴身伺候的,还有两个产婆都待在产房,在宣令君的眼皮子底下,只等宣家的人来。 只是没想到来的人,竟是她的兄长宣容君亲子前来。 姚黄守在产房外。 宣容君穿了一身褚色直坠,衬得他面如冷玉,手里把玩着她的玄色玉璋,屋里的血腥味浓郁,让他不悦的皱眉。 宣令君起身道:“去偏殿说吧。” 宣令君带着宣容君过去,这偏殿是李贵人的寝室,散发着女子特有的甜腻之香。 宣容君摸着冰凉的玉璋,坐在红木靠椅上,“进宫这些年了,从没见你有事求我。” 宣令君福礼,“兄长怎会亲自前来,这可是宫中。” “当初萧家称帝时可说了要与宣家公分天下,有何处我不能来。”少年狂妄,神采不羁。 宣令君不欲辩驳这些,“兄长,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