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帝该有多好,本宫以为他心中也是有本宫的……” 田皇后声音渐小,猛地拉进了赵曜的头,在他耳畔咬牙切齿地道:“赵霄他不是个东西!” 她为他周旋,与他一齐拿到了他想要的权势,他可以不爱她,但他怎么能去爱别人,连那女人被别的男人糟蹋以后,他竟然还要她,还要她肚里的孩子。 赵霄是明帝名讳,赵曜一怔,想捂住皇后的嘴怕她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却见她闭上了嘴。 呆望了地面许久,田皇后见赵曜跪地不走,疲惫地摆手:“走吧,那孽种一脚踩在本宫脸上,你没本事给本宫报仇,在这儿跪着有何用。” 赵曜手指扣地,生生捏出了血:“儿臣无用,儿臣活着不如死了。” “你别急,说不定马上就轮到你了。” 说完,田皇后力乏,背过身躺了下去。 赵曜跪地不走,有了狱卒险些被捏死的前车之鉴,地牢的主事也不敢催促,只能任由他跪着。 这事传到阮晋崤耳中,阮晋崤扯了扯唇:“报给陛下,由陛下定夺。” “可要?”探子做了个手势,赵曜他们是主子的敌人,主子也因为田皇后挨了板子,如今有机会可以趁机报复,什么都不做不是可惜了。 “不必,已是败兵。” 阮晋崤情场得意,话比平日也多了几分,“我动手倒给了他们失败绝望的借口,既然是弱者还是让他们自己悲哀自己的无用,痛苦自己无作为。” 对于赵曜与田皇后这一类人来说,被绝对优势碾压击败的痛苦,哪会比得上他们本就身处高位,明明有希望翻盘,却因为害怕躲避,越陷越深,直到泥潭淹没他们的头顶。 “但属下看来,赵曜不像打算坐以待毙。” “不会得到胜利果实的奋力一搏,会让他溃败的更加彻底。”阮晋崤轻笑,嘴角扬起,这笑容的弧度与他平日对沁阳笑的弧度差不离多少,但眼中的残忍却叫人不敢直视。 “准备人手,田义想逃离京城就放他出逃,我在他上船时捉他。” “是殿下,属下领命。” - 赵曜只知父皇母后相比,母后要更在乎父皇,却从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往事。 以前他总想母后手段狠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母后是田家人,就像是田家派到宫中监视父皇,父皇对她没有好脸色也是理所应当。 但从此刻田皇后的只字片语里,赵曜拼凑出了个完整故事,心中升起一股恨意。 若是明帝现在一切都是他母后给予,如今跟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看着田皇后的背影,赵曜连磕三个响头:“若是儿臣不能救母后出去,与畜生无异,母后放心,儿臣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说完,赵曜站起既走,光线亮起,刘安才看到他手上指甲崩裂流出血迹:“殿下你的手怎么伤成了这样?!” 赵曜特意去看田皇后,见她头也没回,知道她是心如死灰,不住神情黯淡。 他从前总想母后只有他一个儿子,他就算冷淡,也会是摆在她心中重要位置,没想到再深的感情也有用尽的一天,现在对母后来说,他不过是个无用碍眼的人。 走出天牢,赵曜先是去求见个府的官员,不远不近他在岐王那就碰了第一个壁,岐王避而不见,派人道他重病无法起身。 “皇祖母与皇叔感情深厚,如今她老人家有难,本殿母后成了替罪羔羊,蒙受不白之冤,皇叔竟无动于衷?!” 传话人表情尴尬:“我家王爷的确重病无法起身,奴才万万不敢欺骗殿下。” 赵曜冷眼,不再祈求,大步出府。 只是路走到一半,岐王府的人又追了上来:“四殿下,我家王爷差我来给四皇子说几句话,陛下这是发了龙威,没人逃得过,殿下身份不同,还是尽早撇清关系免得受牵连……” “放屁!” 赵曜拂袖而去,不过接下来的几家并未让他好过,家家都有借口,他甚至去了章家,章太傅倒是见了他。 不过话里话外,道天理昭彰,让他不必费工夫。 “你的意思是说本殿母后是罪有应得,活该受阮晋崤侮辱。” 章太傅摇头:“不知四殿下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阮大人秉性正直,光明磊落,怎会做四殿下说得那般事,阮大人只是奉帝命抓人罢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