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相公莫急,令郎也有三十五了吧?他做什么事,当然不会事事都让您知道,现在圣上亲自替您御审,难道您还信不过圣上的公正?” “这……” “启禀圣上,此案还有个关键人物,就是路焱的婢妾菊仙,她在王氏死后离开路家,藏在永和坊的一个小宅子里。 多亏圣上英明神武,让金吾卫做全城大盘查,这才把这婢妾翻了出来,圣上判案,理应将菊仙押上大殿。” 卢占元提醒道。 京兆尹也上前应和到:“圣上英明,卢御使说得不错,这两天的行动中,万年县两桩悬而未决的案子,也搜到了人犯。” 殿上的大臣纷纷附和,仿佛李宏楚和郑注两个死得其所那般。 路焱入宫的路上真是云里雾里,他没想到,自己还有朝会时上大殿的机会,不过被几个飞龙卫押着上大殿,他感觉脖颈后面凉飕飕的。 进了太和殿,他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自己父亲: 不看还好,看见他那一对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路焱七魂六魄都争着往殿外逃。 “路焱,你可知罪?” 圣上怎么成了衙门的判官?难道刚才“咚咚咚”响的真是登闻鼓? 谷spangt;刚才太极宫里也听到了鼓声,那些不上朝的官员还在猜,这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路焱心中有鬼,但还心存侥幸,毕竟自己是大理寺评事,案子见得多了,首尾做得很干净。 他给菊仙的毒药,药量很小,陆续吃了一个多月人才没的,就是仵作也未必…… 路焱还在整理思路,又听到宣了两个人进殿。见了自己亡妻的母亲王氏,他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心凉了半截。 再看到菊仙被带了进来,人就像掉到了冰湖里。 “微臣……微臣……”路焱两排牙齿都不听使唤了。 哪知菊仙见了路焱,就像见了救星一样,忙叫到: “郎君,郎君救救我们的孩子吧!他们抓了我的孩子,逼迫我承认下毒毒害主母,我是万不得已才假装承认,现在当着圣上的面,你要为我伸冤啊!” 路焱这下脑子转过来了,对啊,人都死了快一年,他们去哪里找证据?他连忙向圣上磕头道: “启禀圣上,微臣实在不知所犯何罪,微臣的小妾菊仙怀有身孕,可家中王氏新丧,恐冲撞到腹中胎儿,这才让她搬到城西去住,难道这也犯法吗?” 安王不禁嗤笑道:“圣上,您应该先查查,是谁让金吾卫逼迫菊仙承认自己下毒,谁在陷害朝廷重臣,这才是关键。” 殿上大臣现在已经完全进入看戏状态,又纷纷议论起来: 原来宠妾灭妻只是借口,有人要陷害路家,这不还是朋党之争吗? 此时路随的背也挺直了,他拱手扬道:“圣上,王氏年初病逝,到了年尾,才被人说成是死于下毒,您不觉得牵强吗?路随请圣上明察。” 事情一靠上朋党之争,就变得微妙起来。不少大臣纷纷表态,站在路随一边,被告人路焱反而被人忽略了。 很少上朝的昌平郡王今日碰巧也来了,他拱手奏道: “臣有话说。王氏嫁到路家时,其父王豫州还是珍王府主簿,王氏母女与郡王妃熟识,偶有到郡王府走动。 臣亲耳听路妇王氏说,家中有位婢妾叫菊仙,很得路评事宠爱。府中虽有主母,却常常将家中银钱交与婢妾掌管,以至于家中仆婢皆重婢妾而轻主母。 有次他妻妾起了冲突,王氏的儿子为了护母,还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