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说要烧树,这棵树像是在报复她,要将她这个人反向对折起来。 她发出短促的惊叫声。 这次真的要死在这了,阮萌绝望地想到,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努力挣脱了起来,可是树枝越收越紧。 木木跑到一半又跑了回来,他哭着扒树枝,不断地撕扯着,用牙齿咬,弄得满嘴是鲜血,“放开她!放开她!” 树枝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迅速往后撤退,阮萌一跌到地上,疼痛感立刻消失了,连衣服都变得整洁如初。 她缓了好一会,坐起来,木木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搂着她的脖子,放声哭了起来。他浓密的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她安慰道:“别哭了,明明是个男孩子,怎么这么爱哭,小哭包。” “我也不想这样。”他哭得一抽一抽。 阮萌牵着他的手回去,他还在抹眼泪,她拉拉他的小手,“不要用手擦,手上会有细菌,眼睛会受到感染,待会我给你擦脸。” “恩……”木木应了一声。 回到洗漱室,阮萌给他挤了毛巾擦脸,他乖巧地配合着,看他心情不错,情绪稳定了,她斟酌道:“你有没有发现,刚才那树枝听你的话,你说退回去,它就退回去了,还有那些欺负过你的人,他们都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们有罪,是天主在惩罚他们。”木木严肃且认真地说道。 “……”阮萌突然卡壳了,表情一片空白,他不是恶魔的拥护者吗?怎么又说是天主在惩罚他们,他到底信仰哪边?还是说,他就是个混乱中立的孩子。 像是察觉到什么,木木补救道:“不要担心被惩罚,你是好的恶魔,天主不会惩罚你的。” 他歪歪头,特别呆萌地说道:“你对别人来说可能是恶魔,但对我来说是天使。” 阮萌心情更加复杂了。 怀着这复杂的心思,她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 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上课时,几乎所有人像躲瘟神一样躲开木木,他们窃窃私语着。 “不能得罪他,得罪他的人下场都很惨。” “神父死了,经常欺负他的人也死了。” “既然不能得罪他,那我们就无视他。” “对,无视,无视。” 他们不知道的是无视也是一种冷酷的校园暴力,施加在受害者的心灵之上,木木表面上装出无所谓的模样,可她觉得他是难受的。 “没关系,我以后也要变得冷酷无情点,只要冷酷无情了,就没人能伤害到我。” 阮萌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只有冷酷无情且无理取闹的人才能活得最没心没肺,她赞同道:“对,你说的没错。” 见阮萌站在他这一边,木木很快高兴起来,他略微腼腆地说道:“我不会对你无情的。” “恩,指望你给我养老。”阮萌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 木木一下就收起笑容,瞪了她一眼,“你不会老的,但我会照顾你。” “为什么?” “因为我是男人啊。” “哈哈哈哈。”阮萌被他的话逗笑了,她拍着他的肩膀说:“挺好的想法。”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紧张了下,“难道你是男的,变成女人的模样欺骗我,天使没有性别,连恶魔也没有吗。” 他这什么话,阮萌笑得不行,他表情无辜。 有人在门口敲了下,叫男孩出去,男孩下意识地瞥了眼阮萌,又想到自己要做个男人,他握紧拳头,鼓起勇气,跟着神父离开了。 他们走到院长办公室外,老神父朝他招招手,和蔼地说道:“孩子,你过来一下,坐。” 木木坐到了院长对面的沙发,稍显局促不安。 “我听说你在这里过的不太好,其他人有没有欺负你,让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