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手艺不行,演技也欠佳。”十七站起身来,挡住茫然的云蔚,“十年未见,就凭一句话就信了他就是杨家的孩子,任谁不起疑?” 云蔚默默受了十七的嘲讽,他就没起疑,甚至觉得自己终于握住了家的一点点残影。 “那些都不要紧。”杨善活动手脚,“只要把你们引进来就行。” 他大喝一声:“动手!” 紧接着,从房梁上,隔壁屋子传来一阵切切察察的脚步声。听动静,大约有十几个人。 趁着暂时没人的空当,十七先下手为强,抽出自己的长刀劈向‘杨善’,‘杨善’急忙拿出藏在大花瓶里的重剑,抵挡住十七。 两件兵刃,不相上下地死死磕碰,尖锐的摩擦声,听得云蔚头皮发麻,他蹲在花盆架子旁边,捂住了耳朵。 方才十七让他躲着,免得拖累了她。 随后他面前的窗户被一脚踹开,窜进来两个黑衣人。他们一眼就被十七和‘杨善’吸引,加入到他们的缠斗当中。 至于云蔚他们谁也没管,老大说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倌,而且还吩咐说不能伤他分毫,所以还是离他远点为好,免得磨破皮还得扣月钱。 反正院子里这么些人,他也跑不了,就算是跑了也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十七的身后多了两个敌人,两相夹击之下,她一矮身子,刀刃顺着重剑一滑而过,反手砍向二人的腰部,溅起一捧丰沛的血花。 ‘杨善’举着重剑,向下一刺,但十七比他更快,借着跳跃的势头,来到他的背后,刀尖直取他肋下叁寸。 正此时又有两人从房顶上跳下来,破门而入,一剑挑开十七的攻势。 ‘杨善’这时也掉转了身子,十七被叁人合围,她踹倒桌子,令桌子砸向门口的两人,左手又拎起椅子,掷向‘杨善’。 在他们各自抵挡的关头,十七从中央滚出包围圈,先是两刀解决掉门口的威胁,随后长刀灵巧贴到杨善的手腕,一勾一挑,他的重剑便落了地,被十七一脚踢出门外,正中一蒙面人腰腹。 这下‘杨善’只余双拳,拼尽全力接着十七砍下来的刀,直把他压得跪在地上,他觉得刀身不光气力浩然,更是在不住地抖,像是嗜血的恶徒,一点点地切磨皮肉,把他虎口的肉震得碎裂。 好邪门的刀法! 十七一厢和杨善僵持,一厢还要应付接连不断的黑衣人。 她双手握住刀把,手腕沉在此处,身子看着像是横飘在空中。 云蔚看着十七像拧麻花似的,把自己拧了起来,头斜斜偏过,双腿在闯入的蒙面人胸膛上踢踏几下,接着脚尖在他们喉咙上一划,他们就捂着脖子,软软跪倒。 如此解决了叁四个人,‘杨善’终于掀翻了十七的刀锋,他扬言说:“你有本事让老子把剑拾回来,欺负我没兵器,算什么英雄好汉。” 十七轻哼一声,“你们十几个人围我一个,就算英雄好汉了?” 杨善边说,边偷偷转向门口,“我们也是上面有吩咐,没办法。” “是谁派你们来的?要劫云蔚做什么?” “这我也不能告诉你。”‘杨善’逐渐接近门口,就势一滚,拔住出了自己遗落在外的兵器。 可跟着他来的弟兄,死的死,伤的伤,凑不出一个全乎人,眼前的女人罗刹似的,好生厉害,是自己小看了她。‘杨善’心一横,扔出枚霹雳弹,想借着雾气逃跑,但那霹雳弹没等触及地面炸开,就被十七一刀挥开了。 “我再问一次,谁派你来的。”十七周身是血,衬得露出来的皮肤十分苍白。 ‘杨善’不答,重剑在背上舞得呼呼作向,他这是借力打力,剑尖乃至剑身陡然如同一个无懈可击的阵法,卷着四周的空气,盘旋冲向十七。 重剑长而宽大,十七躲闪不及,只得生生接下,直把她逼得退回到房里。 正此时,房里一个黑衣人忽然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握着剑,慢慢地踱到十七背后,作势要刺向她。 十七自然也感觉到了,可她此时前有狼后有虎,分身乏术。然而下一瞬她却被人扑到了地上,鼻子嗅到悠悠的香气,是云蔚。 云蔚脑内一片空白,不记得自己如何起身、飞扑把十七压到了身下,也不记得那重剑是如何划过他的肩膀,随后气势汹汹地把那黑衣人钉在梁柱上。 “没事吧。”十七匆忙去看云蔚的伤口,所幸只是伤及皮肉,不算严重。 他摇摇头,有些发懵。 院中除了尸体,空无一人,‘杨善’早已趁机跑了,此番几乎全军覆没,他得回去和主公商议。 他几欲吐血,那个十七,不愧是四绝门创立以来,最有天赋的弟子。 一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