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鬼屋的场景布置太过真实,让人仿佛真的置身于一幢许久没人打理的破旧宅子里,呼吸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多亏了隔壁的那一盏灯,他们得以在下一个房间里勉强视物,另外一边的门是上锁的状态,也就是说需要找到钥匙才能继续往里走。 只是这个房间能藏东西的地方多得离谱,为了提高效率,苏眠和叶舟瑾左右分工,开始翻箱倒柜。 因为这里主打的不是密室逃脱,所以难度系数不会很高,苏眠合上衣柜走到床边,枕头底下压着一把道具刀,她将手里拿的枕头从头到尾摸了一遍,拿出了一个完好无损的信封。 应该是特意做旧处理过了,纸面有些泛黄,苏眠拿出里面的信纸走到靠光源近的地方,字迹称不上好看,只能说勉强能认得出来写的什么。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如果可以,能不能在风里寄与爱意,替我多吻一吻他的嘴角。 ——1977.2.13.凤仙留。 没费什么力气,叶舟瑾也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锁是密码锁,苏眠说:“1992。” 盒子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把银色的钥匙。 随着不断的深入,立体的雷声滚滚和群鸦飞散的声音传进耳中,苏眠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闪电袭来,不可能更黑的房间也有了一瞬光亮,苏眠看到了一具吊死在水晶灯上的尸体,比手指还粗的电线在她的脖子缠绕了好几圈,尸身整个随着重心向下垂,全身上下布满了被凌虐过的痕迹。 苏眠直接拿出手机照亮,信就明晃晃地放在她的胸前,利用旗袍的构造夹住,苏眠走过去却发现够不着,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替她代劳,苏眠看着那只手愣神片刻,回神和手的主人说了谢谢。 因为尸体做的太逼真,没什么人敢直接过来拿,所以纸张还算新。 苏眠阅读着信上的内容。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便代表我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了,并不是终于鼓起勇气摆脱痛苦,纵使人生有千难万阻,死亡也从来不是我的本意。 不必为我的经历而心生感伤,就如同他们说的那样,我不过是一个破烂不堪的人偶,从来不配拥有自己的人生,也一辈子不可能被人视若珍宝。 小时候的我并不能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的鄙夷与不公。 再大一些的时候,我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每天都要讨好不一样的男人,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每一个都说爱我喜欢我,找我的次数却很少会超过三次。 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我出生在勾栏,天生就比别人要低上一等,我以为的平常是世人所嗤之以鼻的,每一晚的被迫承欢都像是世俗赋予我的枷锁,哪怕走在阳光之下,也摆脱不了的肮脏命运。 说着爱,说着喜欢就是爱情吗?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我。 但我知道不喜欢是怎么样的,我为自己控制不住的身体反应而感到羞耻,为自己因此发出的每一声呻吟而感到恶心,我痛恨自己的这具躯壳,却因利益不被允许伤及分毫。 那些所谓的宠爱给我带来了许多贵重的财物,这让我感到无比心慌,因为得到便意味着失去。 女人们的嫉妒仇视,男人们之后的变本加厉……我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许今天,也许明天,我便会因为他们奇怪的癖好而丧命在某个角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