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镇北王能不和他讨说法。到底是谁想置他这样尴尬的境地。 靖南王府? 不怪他有这样的疑心,实在是,除非是镇北王府自导自演,否则,靖南王府便是嫌疑最大的一个。 可真的有这样的可能性吗?韩家怎么可能为了演这么一桩戏,而让韩砺冒险。若换做是他,身边胆敢有人这样出谋划策,早被他拉下去砍头了。 这么想着,他心中更是一阵怒火。 赵保看皇上脸色愈发难堪,斟酌了下,小声道:“皇上,奴才私心琢磨着,韩家世子爷入京也有些日子了,这期间,会不会得罪了什么人。” 承平帝只一声嗤笑:“朕看你是愈发糊涂了。” 赵保原也只是一个揣测,这会儿听皇上这么说,他忙磕头道:“是老奴糊涂了,还请皇上责罚。” 一边说着,赵保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这镇北王手握重兵,之前肯留了世子爷在京城为质,已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这个时候,生了这样的事情,皇上自然是头痛上火。 他纵然是为了缓和气氛,方才也不该说那样没头脑的话。 而此时的镇北王府,太医才刚刚离去。 常安亲自送了太医离府。 这次的常太医奉皇上之命而来,他如何能不清楚皇上是在疑心什么,可他行医这么些年,看韩家世子爷身上的伤口,这若再偏那么一点,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何况,那箭上还有毒,这若真的是苦肉计,连老天爷都不信。 “世子爷,您真的吓坏属下了。这么一招险棋,您把王爷都瞒在鼓中,想必王爷若闻着消息,会急疯的。” 韩砺瞧着身上的伤口,忍着痛,勾勾唇角:“这事儿自然是要瞒着父王的。否则,难免露了破绽。你说,父王若得了消息,会有什么举措呢?” 见世子爷还有功夫调笑,常安暗暗扶额,道:“世子爷,您这样以身试险,也不知值不值得。王爷和王妃若是知道了,定会觉得您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韩砺缓一缓气息,沉声道:“这伤若是能换来镇北府自建马场的权力,也算是值了。” 这些年,因着承平帝的猜忌,镇北王府虽手握重兵,可行军打仗的战马都是西北总督监管下的西北马场挑选。他倒也不是真的想彻底吞下西北所有的马市,这些年,韩家也暗中筹备过自己的马场,可毕竟没有朝廷明令,偷偷摸摸的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原先,韩砺也未想过这招险棋。可那日常安一句话却是问倒了他,即便郡主和陈家世子爷解除婚约,依着皇上对镇北王府和谢家的猜忌心,又如何肯让两家联姻。 他左思右想,知道自己若想娶郡主,那镇北王府只能愈发强大,比起明哲保身,只有让皇上愈发忌惮,才不至于受制于人。 也因此,他绝对要得到马场。 常安这些年几乎都跟着世子爷,方才虽还有些疑惑,可这会儿又哪里不知世子爷是为了什么。 可这代价,也太大了。 韩砺看他脸上的担心,笑了笑,安抚他道:“好了,太医方才也说了,这伤只需好生养些日子即可。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常安忧心道:“世子爷,这王爷和王妃若是知道世子爷这么做,是为了郡主,怕是会迁怒到郡主身上。” 韩砺笑了笑:“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闻言,常安算是明白了,世子爷是铁了心想娶郡主了。想到之前他总听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还觉得这事儿怎么着都不会发生在世子爷身上。 可这会儿,他再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这边,谢少阳得了消息一回府就往凤昭院去了。 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小姑姑是为了韩家世子爷受伤之事找他来。 屋里,谢元姝看着手中韩砺给她的话本,可却半点儿都看不到心中。这才刚合上话本,便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眸间,谢少阳笑着走了进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