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坐了多久,甚至睡去,直到耳边传来尖锐的声音,一道热能照在脸上,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人瞇起眼,好不容易适应光线后,环视周围,「这里是……?」我不解的站起身。 白色的水泥墙,米色的沙发,典雅的装潢,回过神来发现尖锐的声音持续作响,一个人急忙的从房子深处走出,进到厨房后声音消失,再走出,「你醒了?怎么不帮忙关火?」语带怪罪。 看着来人的面孔,让我怔住,「你……」 「你什么你?干嘛?让你睡个午觉就睡傻啦?」男人撇撇嘴。 「雷…」 「哇呜──哇呜──」宏亮的哭声从房子的深处传出。 男人一听,急忙走进去,不久,一脸没辙的走出,怀中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这么爱哭到底是遗传到谁了?」嘴边受不了的碎念,身体却摇晃怀抱,安抚婴儿。 「孩子……我的孩子!」我快速的衝上前,抢过男人手中的婴儿。 圆润讨喜的脸蛋,小而挺的鼻子,红润的双颊,深邃的红棕瞳孔不断喷发出泪水,柔软的银色毛发在头顶上捲翘着,「宝宝…我的宝宝……我的宝宝还在……」我不忍哽咽的哭泣道。 一旁的男人从被抢过婴儿后的呆愣,到看见对方不明所以的哭泣,整个人错愕,「欸…欸你有事吗?没事干嘛跟着小孩一起哭啊!喂你哭什么啦!」男人紧张的手足无措。 「雷…雷湛,我们的孩子还在,宝宝还在。」我哭着看向男人。 「你说什么傻话?怎么可能会不在?」男人皱眉,「你肯定是作恶梦了对吧?」 「我…我……呜……」哭得说不出话。 男人叹了口气,长臂一伸,将一大一小孩都拥进怀中,「别哭了,只是个恶梦而已,我都在,你别怕。」体贴的拍拍我的头,安抚道。 好不容易安抚完一大一小孩后,男人泡了一杯茶到我面前,端着自己的茶坐到我旁边,「说吧!做了什么恶梦?」 恶梦……我迷惘的看向男人,阳光照进,银色的头发闪闪发亮,深蓝和白色交错的v领衫,更衬小麦色的肌肤,长腿交叉而放,体态修长而健美,然而记忆中,那威武的狼头黄金臂环却消失无踪,「梦……」脑袋突然一片混沌。 王位空无一人,厅内的群臣等得有些不耐,直到有一人快步从厅外走进,停至真皑耳边低语几句,「我知道了。」他点头,侍卫退下。 真皑轻叹一口气,走出列队中,「各位大人,陛下有令,今日身体不适,不集合议事。」丹田施力,宏亮的声音传遍全厅。 话语一出,眾臣议论纷纷,「大家散会吧!」他垂下眼帘,准备走出大厅。 「真皑大人请留步!」一名大臣紧张喊道,「陛下已有十多日没有出现了,每次都说身体不适,这样下去大家人心惶惶,还是容臣等前去探望?」 真皑脚步一顿,「不必了,陛下会好的。」 走出厅外,「真皑……」 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朝着王殿的角落走去,「真皑等等!」一隻手从后拉住。 转头看去,是一路追来,脸色焦急的阿瑟音,「你告诉我阿湛到底怎么了?」 「就如我刚才所说,陛下只是身体微恙而已。」真皑没有以往的温和笑容,只是冷淡的抽回被对方拉住的手。 「我不相信,阿湛如果只是身体不舒服,依他的个性是不会丢下国事不管的!」阿瑟音反驳,突然想到什么的沉下脸色,「一定是被那个女人缠住了对不对?一定是那个人类……」 「闭嘴!」真皑低吼。 「真…真皑……」她震惊,不敢相信的望着一直以来对她温柔的男人。 真皑深呼吸一口,「陛下不会有事的,你无需操心。」僵硬的说完后转身离去。 走进一处别苑,苑内死气沉沉,外间只有两个男人萎靡的坐着,看见来人,两个男人同时站起,「议事厅那里如何?」牙担心的问道。 「还过得去。」真皑扯扯嘴角,牙和琛两人一见,三个人都是多年兄弟,什么表情代表什么心思,自然一清二楚,「湛哥呢?」 「老样子。」琛耸耸肩,叹气道。 「我进去看看。」真皑了然的点头。 走进内间,扑鼻而来一阵腐败的臭味,一个狼狈的人影靠着床沿而坐,床上的人如睡着般,安详平静,走近,便会发觉恶臭来自于男人抱在手中的襁褓。 每进来一次,便会心痛一次,真皑痛苦的面对这一切,儘管他自己告诉别人一切都会好转,但就连他自己也怀疑,格达密切的王是否还能重新站起。 他蹲下,轻唤:「湛哥。」 男人闻声而动,缓缓的抬起头,杂乱的银丝下是一张灰败的脸,原本深邃有神的双眼充满血丝,视线没有焦距,刚毅的脸庞任由鬍鬚增长,垂下的眼袋和脸上的泪痕,让人联想不起那位意气风发的君王。 「把宝宝给我吧!」真皑伸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