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白茫茫的天花板。 “我这样的烂人,就应该认命。” “读书,学医,到头来,也不过是被命运戏耍的废物罢了。” 这辈子,应该也就这样了。 苏瓷就这么想着。 叮咚。 手机久违的响声让苏瓷打了一个激灵。 是安可的信息。 苏瓷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开了信息。 “我给你寄了一样东西。” “它,历经了千年的沧桑……” “本来我想说很多很多,但都觉得不好,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阿瓷,我不想看着你在二十多岁的年纪烂在那里。” “惟愿我所念之人,如松如柏,可亭亭如盖矣。” 最后,还有一条转账。 一万元整。 ...... 苏瓷看完这条消息,有些沉默。 前些年流行有一个热词,叫做鸡汤。 苏瓷知道自己的好闺蜜并不是来灌鸡汤的,但倘若可以几句话就被拯救,苏瓷绝不会摆烂到这种地步。 生活的重压落在身上,选择躺平摆烂的时候,膝盖和脊背就很难再挺直起来了。 但苏瓷还是收拾了屋子。 至少下次来,不要让安可看到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 收拾完差不多就是九点半了。 苏瓷下楼,从收件箱里把包裹拿了回去。 她也很好奇,安可送的是什么东西。 安可从小就喜欢历史,毕业之后就选择成为了史料研究者,格外喜欢考究三列国史料。 所以,安可的礼物,必然不寻常。 包裹打开,里面是一个锦盒。 锦盒上面有两条头尾相交的鱼,就像是太极八卦中的阴阳鱼一样。 锦盒里面的是一根木钗。 木钗不长,比起苏瓷的手掌稍微多了一丢丢。 摸起来很粗糙,仔细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刻痕,但每一道刻痕又非常的笔直,像是用机器切割出来的一样。 这根木钗,有什么意义? 苏瓷有些困惑。 该不会像是让自己收拾一下乱糟糟的头发,用钗子束住头发,告诉自己要注重仪表吧? 将信将疑,苏瓷开始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起来。 因为是晚上,所以也不用化妆。 只是简单的梳发,束发。 将一切都弄好之后,苏瓷将木钗给簪上。 刚簪上去,苏瓷就感觉到一股失重感。 脑袋也微微有些晕眩感。 房间里的白炽灯好像不亮了,周围的光芒一下就暗了下来。 苏瓷的第一反应是停电了。 第二反应就是,大夏天为什么在下雪? 抬头一看,苏瓷震惊了。 自己的头顶不是熟悉的出租屋的天花板,而是漆黑得如同恐怖猛兽的夜幕,浓浓的雪云将月光卷起淹没,让整个世界都沉沦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只有地面与建筑是白茫茫的一片。 雪花像是羊毛一样飘飘洒洒,苏瓷作为南方人,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雪。 只是在雪中立足了须臾片刻,肩头,发梢,便都是落雪。 “真是好大的雪。” 摸了摸头顶,苏瓷感觉到了玉质的手感,有些纳闷,但还是忍住没有抽出来查看。 毕竟穿的单薄,苏瓷冻得要死。 踏雪而行,过处留痕。 走了六步,苏瓷猛然抬头,看到了在长长的甬道尽头,一位身覆白雪的男人默默地站在那里,像是稻草人一样,他锐利的目光穿过满天的飞雪,仿佛漫越了无数的时光与岁月的斑驳,直抵苏瓷的灵魂。 独立宫门。 风雪加身。 他, 是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