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越往小巷里面走,我却越来越失望,走过那些低矮的房子,就像轻轻摸进店里,我以一种审核般的眼神逐步淘汰了那些橱窗女郎,或许我喜欢的是这样一个奥地利女人的幻像,而用眼神去端详她们的时候,却总能发现她们某些地方不符合我的幻想,有的或许是因为她戴的耳环大到浮夸,有的或许是因为她烟熏般黝黑的眼睑,当她们停下梳妆,或者把她们的纱罗上衣装模作样去更换的时候,我却愈发失去兴致,就在我愈发沮丧,准备随便挑一个姑娘,以结束我生日之夜的冒险之旅时,我却猛地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个斜靠在玻璃窗外边的少女,她不坐在橱窗里面,反而在橱窗外面不知道往里面张望什么。我看着她戴着的平顶帽,她显得极其瘦小苗条,只有臀部很圆,拱在面前时像杏子般微微凹下去一条浅缝,梳着的深发垂落在她的背部,使得她的脊背也相当的薄软,像一片还没有长出脉络的树叶,我嘴唇里的唾液似乎让我有些呼吸不畅,这个时候我听见她抱怨似的低语,不知道是在说街道的布局,还是在相当愤怒她同行们的勾引花招。 我从她背对着我的身体判断她还是一个新手,还是一个雏妓,如果我走过去问她的年龄,她都无需想她的同行们一样故意压低年龄,可能她还需要把年龄往上谎报两岁才能成年。但无所谓,我向那个卖水的老头暗示了下我想要她,虽然还没看到她的脸,但从她的发色便可以判断她是一个典型的奥地利人。 当那个老头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时,她受惊般的转过脸来,不知是出于不喜欢被人碰,还是引人上钩的花招,这时我才看到她的脸,首先注意的就是她那双非比寻常的蓝眼睛,那是一双会说话的蓝眼睛,大概能判断这个少女拥有的独特品质,即使她的嘴唇还没说出走开,她的眼睛就已经能够看出她不高兴的情绪,显然林茨潮湿与多雾的天气让她不断在冷风中震颤,大大突出她侧脸到脖颈那种鲜嫩而不见光的柔白,只是她的唇色都是相当浅淡,仿佛含了两片呵气即化的雪花。 你做什么啊? 她非常没有韵味的叫嚷起来,仿佛吸引人们注意力般的乱叫,这一点她做得相当成功,因为街上一半的男人,哪怕是很多假装若无其事走在对面的人都被她吸引过来,这证明她的口才与神态一定颇有天赋,似乎天生就懂得吸引别人的眼睛,虽然她不断叫嚷着她不是妓女,但不断重复的话语似乎加深了这个她就是妓女的印象,一些橱窗女郎都跑到街上来,说着她就是同行,不然为什么她们总是在橱窗外见到她,如果是要抢生意,那她也太狡猾了,最后连老鸨用苍老的声音说她是个刚刚来的小妓女,而对这样不听话的小妓女是要吊着打的。 她的眼睛里露出些许畏惧,似乎想从这些人中挤出去,可能原本她是想给靠近她的这些人一个巴掌,但老鸨把她提起来时,像是一只被猎人揪住耳朵的兔子,蹬踢动作是那样的激烈,但随着老鸨的手从她的口鼻上移开,她挣扎的动作慢慢变缓,应该是给她闻了一些溴和草药的混合物,就已经被迷倒般的靠在玻璃上,只是不断发出些细微的咳嗽,连眼睛都微微闭上了,不过她的手还是要挣扎似的在玻璃上划来划去。 这时从她背包里散落了许多图纸,似乎是一些建筑草图,散在我脚下的是一张“林茨剧院”草图,上面还有她的署名,阿道夫.希特勒,我暗暗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而这些图看得出来是即兴创造,我捡起来时,从她背包里散落的许多草稿也都被吹落在街道的两旁,被人随手团成一团,而我呢,也不过是觉得这个小妓女还挺有追求,大概她是要赚钱完成学业,或者是她还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先交钱后享受。老鸨对我这么说,这也不过是一个冷血的鸨母,在我还在翻找我的钱夹时,老鸨在顺势低下头查看她的脸颊,用手拍拍,像检查自己的资产似的查看她的呼吸状态,但她似乎没有提价的打算,而我也用指头数了数钱,之前叫她吸引过来的路人中的一个不知抱着怎么样的态度问我需要多少钱才能让给他,但我摆了摆手,表示不可能把我的生日礼物让给别人。 老鸨却对他耸了耸肩膀,要他在我完事之后付钱再来。显而易见,老鸨对待在她店里工作的妓女都是保持一个榨取的态度,她的顾虑也仅仅是怎么在这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