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没觉悟好,要了一间收拾妥当的院子就自己入住,与李烙分房而睡。 她的种种态度是再明显不过了,全都明摆着拒绝李烙。 李烙不急不恼,他想她是需要些时间承受这李氏一家的弯弯曲曲。再说她是他的心头肉,也已经是他的妻了,他并不想逼她。 可当烎环的性子在碰见李烙后,变得越来越冰冷而无情,而当他不断採取一昧的包容和退让时……烎环其实是痛苦难受的。 不想再见他,于是她终日锁在自己房中不再踏出房门一步。 而这样时候,名义上是自己贴身丫鬟的观无暝,她喜动,烎环并不想限制她的自由,同时也不忍心把她这个该是自由、无忧无虑的鸟儿给捆绑在自己身边,所以才给了她那番建议。 她甚至知道,观无暝这些天的出门其实都是为了去见李烙。 她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完全封死在自己的这点空间里,不去注意着那毁了他们两人未来的仇人——李烙的各种消息风声。 直到,看见了今日异样的观无暝,烎环终是选择踏出这院子了。 一到厅廊下,就听见刚刚那群数落观无暝还没完的聒噪丫鬟。 恍然中得知前因后果的烎环,怒气冲冲,前所未有的暴怒袭上心头,她以李府大夫人的名义,让人把这些敢在主子背后议论主子事的丫鬟都给痛打五十大板,几乎打得他们剩下一口气。 观无暝的痛从不会说出来,自己早该知道的,她怎么能因为厌恶着李烙就躲着,并且让观无暝承受这些不分是非的指责与怒骂呢?这些原来,就该是她的! 几乎失去了以往冷静的烎环,提裙愤愤的走向李烙书房,她听下人说他现在正忙着处理李府產业,但是她什么都不管了,就算对方再多忙,也得拨出时间来听她说出那些该死愚蠢的计画! 但是到了书房,一见到李烙平静温和的面容时,烎环原来暴怒的心就冷却了。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摊开了一切,到底对观无暝来说又是好事吗? 说她其实就是观訾的小女儿?是他原来的发妻?说观氏一族其实是想与李氏联姻的,只是中间出了些小变卦?这样的解释……怎能被人接受?这样的计画,怎能全数都摊开! 事情既然发生了,这已是两个家族的事了,再有一变动,对观氏来说无不是场大风波,这样的欺骗和隐瞒行为,要是稟报到两国国主那儿去,绝对不可能当作个小意外看待,兴许会有连带的罪罚……她深知观无暝的性子,就算是自己闹事闯祸,她也绝不捨得一家人被她给拖下水、受牵连。 所以坦言这前后计画的举动啊,终是只能胎死在腹中了。 几秒间就把火怒的心情给收下了,迅速判断局势优劣的烎环终于恢復了理智。但她态度依然冷淡而疏离,在李烙取着外衣上前要为自己添上时,她不动声色的退至了一旁,藉故口渴想倒杯茶水喝。 李烙心思转动,自然知道烎环这是在排斥。 但他心中一直不解,这婚姻明明是当初烎环所想要的,可为何当到手后,她却是极度的排斥?他好几次试探询问,却总被烎环给四两拨千斤的带过,他知道烎环的聪慧和机灵,却不知道她的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第一次烎环主动来寻他,他是高兴的,把未能发挥到功用的外衣随处掛在一边,他笑笑问:「虽然时间还早,但不久也要夕阳西下了,已是冬至,外面天冷,就算你的房门和我这书房只有几步的路,但还是该多加加衣裳的。」 面对这温柔体贴的叮嚀,烎环不冷不热的应声。 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杯中水,颇是在思量等下的话该如何开口。 李烙不急,成亲至今,他无处不在容忍、包容烎环的,他是能够等着她的,用一生的时间。 良久,烎环决定打散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开口了:「你该知道,暝暝是喜欢着你的。」 李烙眉眼一挑,心里本百般猜测着烎环今日主动来见他的原因。 可却不想,居然是为了那陪嫁丫鬟的。而且,烎环还叫得如此亲密。 李氏大家族中,人口复杂、丫鬟家丁眾多,鲜少有谁记得某人身边的丫鬟叫做什么的,甚至也没叫得这么亲密过。 在这阴暗的家族中,选错主人的丫鬟通常都是砲灰的命,主人一有事,都是先推丫鬟送死,所以这府中丫鬟来来去去的流动率,很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