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水囊灌满,脱下长袍打了个结,背着往宿营地走。 刚一迈步,脖子就传来一阵凉意,同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别动。” 在贼窝里混了好多年的侯良,太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了。 刀,有人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慢慢举起双手,小心地开口:“好汉,我腰带右边有钱,京城宝号开的银票,认票不认人,您尽管拿去。怀里有几块宝石,上好的祖母绿,价值千金,给您当个辛苦费。劳您松松手,放我一条小命可好?” 这反应相当识趣,以侯良和山贼强盗打交道的经验,只要对方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害命,活下去的可能性很高。 但这人并没有来搜,而是说道:“你是来取水的,也就是说你有同伙。带我去找你的同伙!” 侯良想到动弹不得的明微,额上冒出一层汗:“好汉,我们是去胡地行商的,我是东家,钱和货都在自己身上,另外两个是伙计。您可以掏出来看看,银票有一万两,是我备货剩下的。倒回来的货就是这几颗宝石,拿回中原能卖天价……” “少废话!让你走就走!”刀锋划过脖子,侯良已经感觉到血液顺着皮肤流下来了。 “好汉饶命!”他被吓坏似的,声音都变了,“您别动手,我走,我走!那个,您能不能松一松?您的刀太锋利了,我怕往前一走脑袋就搬家了。” “哼!老实点!”刀锋换了个位置,抵在他的后腰上,“走!” …… 杨殊几次三番想提起来意,都被梁彰挡了回来。 最后一次他道:“宴已经备好,三公子且随我来吧!说起来,你父亲与我也是旧识,今日就当款待子侄了。” “梁将军!”杨殊并没有起身,而是提高了声音。 梁彰静了下来,片刻后,叹了口气,挥手:“你们都退下。” 统帅府的仆从尽数退下,杨殊抿了抿嘴唇,也号令阿玄他们:“到外面等着。” “是。”阿玄抱拳遵命。 堂中只剩二人,梁彰态度已是大变。 方才他一直是亲切的,和蔼的,就像杨殊平日在京里遇到的那些带着亲的长辈一样。但现在的他,是疏远的,淡漠的,甚至带了一两分倨傲。 梁彰端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说道:“我还当杨三公子是个聪明人,这样暗示,都不懂吗?” 杨殊压下脾气,心平气和地道:“梁将军的美意,我感激不尽。但实在是不得已,只能辜负……” 他一句话没说,梁彰已经冷笑:“不得已?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不得已?” 杨殊追问:“梁将军果然有她的消息?” 梁彰更加恼怒,他这句话的重点是这个吗?这小子果然是被美色迷晕头了,斥责都不管,只在乎那姑娘有没有事! “杨家小子!”他盛气凌人地教训,“本帅看在贵妃的份上,才这样教你!你现在什么处境,自己心里明白。圣上已经不喜你了,你还有什么倚仗?回高塘去,好好经营马场,过个三五年,或许圣上淡忘了,还会召你回京。不然你就跟那些马过一辈子吧!” 杨殊不喜不怒,继续说事:“梁将军既然有她的消息,想必知道她现下情况危急。我此番前来,便是想向梁将军借个道,让我们过北天门救人。” “你没听本帅说什么吗?”梁彰怒道,“北天门何等重要,岂能私开?你不必妄想。现在,从帅府走出去,回你的高塘,本帅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杨殊静了静,轻声问:“这么说,梁将军怎么都不肯借道了?” “没错。”梁彰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