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蒋文峰一走,自己照样风生水起。 台上在演割肉喂鹰的故事,宝灵寺的住持寂如是个能言善辩的,很轻易带起话题,与蒋文峰就此展开讨论。吴知府等官员,时不时插上几句话。 气氛相当和谐。 这时,一个王府仆妇走过来,向祈东郡王行礼:“王妃请王爷过去说话。” 祈东郡王露出几分无奈,对蒋文峰等人拱了拱手,说道:“家有悍妻,见笑了。” 众官员纷纷露出了然的笑,送祈东郡王离开。 祈东郡王出了大殿,进入一间禅院。 等候在禅院中的,却不是郡王妃,而是明四老爷。 或者说——明三。 下仆送上茶水,祈东郡王刚才喝茶喝得有点反胃,忍不住皱眉,挥手令他们退下。 “你难得出来一趟。”他说。 明三笑道:“臣是已经死了的人,不好出门。为了王爷的大事,只能小心些。” 祈东郡王含笑:“此功此情,本王定会牢记。先生虽然人不在身边,可这拳拳之心,始终与本王同在。” 明三冒险出来,自然不是为了听祈东郡王的好话。他直接进入正题:“此行果然有诈,他们二人看似私会,实则金蝉脱壳。飞仙石那边只留了下侍卫丫鬟,本尊已经不见了踪影。” 祈东郡王皱了皱眉。 “他们从踏入东宁开始,就真真假假。”明三沉声道,“表面上看似不和,偏偏又让我们瞧出痕迹,叫我们摸不透虚实。蒋文峰在明面上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真正握着刀子的人是杨公子!看起来,似乎是蒋文峰在捞名声,实际上杨公子正准备着必杀一击。王爷,现在情势很危急,如果东西被他们找到,就有理由对您动手了。” 祈东郡王沉吟:“那东西,明面上与本王没有关系,就算真找到了,也怪不到本王头上吧?” 明三摇头:“只要那东西到了他们手里,他们就有理由对您下手了。何况,失去了它,王爷的大事,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祈东郡王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问他:“你确定,他们真的找到了线索?” “有两种可能。其一,他们不知内情,故意在钓鱼。其二,他们确实找到了线索,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是在引我们上钩。”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顺他们的意?让他们空跑一趟不就好了?” 明三喟叹:“因为我们冒不起这个险,王爷!” 他说:“这本来就不是公平的较量,他们便是输了,也不过再等几年。但是王爷,您输不起。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可能,被他们找到东西,对您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祈东郡王一下子握紧了手中折扇。 他的父亲秦王死在十九年前。那时他还是秦王世子,少年得意。 谁知道一夜之间就成了阶下囚。 在牢里苦熬几个月,他终于被放了出来,天已经变了。 他的伯父太子、父亲秦王、叔叔晋王,全都死了,最小的叔叔赵王成了新的储君。 后来,他重新封了郡王。 人人都说,新帝仁厚,善待兄长后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堂弟柳阳郡王谋反被诛的消息传来,他几个月没睡好觉。 太害怕了。 他不想再经历了。 “那要怎么办?”祈东郡王想起事由,忍不住又抱怨,“你知道那东西重要,怎么不藏好?” “是我的错。”明三低下头,“当年,已经有密探盯上了臣,故而臣将那件东西给了纪氏,借她之手带回东宁。这些年来,她深居简出,臣以为放在她那里最安全,不想竟出了这样的差错……” 祈东郡王忍下心里的不快,出言安抚:“倒也怪不得你。你已经提早去拿东西了,甚至为此……谁能想到,一个痴儿会突然变好,甚至还与他们勾结上?” “所以,臣必须弥补这个差错!”明三抬起头,决然道,“王爷,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马上动手,还来得及阻止。” 祈东郡王皱起眉头:“本王信你,只是,要怎么动手?我们要是动了,岂不是也给了他们理由?” 明三抬起仍然俊秀风流的脸庞,诚挚地道:“事情做了,就不能留手。他们假装去幽会,那我们就将错就错,让他们回不来……” 祈东郡王一惊:“你要杀人?” 明三道:“以防万一,只能如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