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祥的生日在八月中旬,我在他生日前十天吃到他的手工可可蛋糕。认识这傢伙这么久,前生后世统统算上,只有那一个蛋糕堪称经典。 那一天就和其他所有日子一样,他没有休假,我工作量亦未减少,我们没有邀请任何朋友,两个为了生活而劳碌的傢伙默默共乘他的w650回家。只除了几件事不同:我的伤早就好了,谭倩仪和我会同顶让中介也谈妥了顶让费;谭倩仪向创厨的房东大方开出加租的数字,因为她要连巷内的停车位一併租下,以利竞争;ivy和阿梁答允了我,在我搬迁的过渡期间供应我摆放杂物的空间,我们很快讲定了日程。 ──其实不能说是搬迁,因为我是要将大批杂物寄存到租赁的迷你仓库里,我再不会留在这个城市,我今后的落脚地,不需要这么齐全的家居用品。 小棋和我不知是吵累了,又或者事到临头毕竟重新看见对方的好,从那个伤透彼此的晚上以后,我们从火爆对骂与冷战转为疏远。 尔后,在某个晚餐时间开始前的空档,阿梁正帮我致电私人仓库询问发票事宜,我则在另一条线上预约运输服务。小棋路过,站在一旁听了好一会儿。我们分头关上手机时,她说:「他们那个运输服务可不可靠呀?会不会乱丢乱放,把你收藏的餐具都打烂?」 我愣了片刻,一时以为她要找碴,才淡淡地道:「我收藏的餐具又不是贵重逸品,更不是啥古董,再说我十几岁以来在外流浪这么多年,打包装箱没甚么问题,应该垫应该绑的我都懂。」 「你在现在这地址已经住了很多年,杂物一定很多,」小棋说,「细碎物品需要细心分类包扎,免得几年以后你从那甚么鬼地方回来,不认得自己的东西了。」 他们均知我受雇的新工作为何,秋天开始要在甚么场所服务,虽说可想而知环境杂乱、文化生疏,但也不能叫做鬼地方吧。我仍然淡然回应:「我知道怎样处理。」停了一停,瞟了阿梁一眼,微笑道:「也搞不好不回来了。」 阿梁很有默契地坏笑:「老闆,你要娶金发妞拿便宜居留权呀?」不愧是我员工,上任未久便摸透上司心情,臭味相投。 我朝他摇手指:「我就快不是你老闆了。而且,又不一定是娶金发妹。跨境火车跑的地方那么多,还有印度女孩、土耳其女孩、还有那一堆叫不出名字的边界国家的女孩子,黑发红发甚么发都有,异国风情超标,大眼睛翘嘴唇,要从中选一个都好难啊。」 阿梁一脸嚮往,问:「你将要经过的那些国家,女生身材都很好吗?」说着两手在胸前和屁股后挥了挥,似乎想比划,偷看小棋一眼,两隻手乖乖放下了。我扬眉:「我眼光挑的那一定超正呀!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等一下,是我娶又不是你娶,要你在那边意淫甚么?你给我收心!」 小棋打断我俩的男人妄想:「曾兆文,你才要等一下。你快讲个时间,我去帮你打包。」 我又是一愣。阿梁看「爸爸妈妈」很像是又要开战,立即识相告退:「我去放洗手间的肥皂和厕纸。」从柜子里捧出洗手间用品补充包,转身便溜。他前脚一出去,我便问小棋:「你要来帮我打包?为甚么?」 小棋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