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疑团愈发壮大,歪着脑袋问她,“三姨,你有心上人吗?” 她粲然一笑,“当然。” 是谁呢? 那是只有三姨才知道的秘密。 灵堂内的哀乐凄凄奏唱,沈歆的手机铃凭空往这木讷的沉静里插进一道跳脱的音符。她接起电话,纪知云的声音火急火燎地冲破听筒,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把手机拿远了,纪知云还在那头嚎叫:“妈的,我爸失踪一礼拜了!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有空吗,过来帮我发寻人启事……” 三姨瞥见她手机屏幕中央的名字,眉梢一跳。 沈歆的余光凑巧捕捉到了这微妙的刹那,线索穿针引线般连成网,有个猜测自心底浮起。她不可置信地望向三姨,下意识抓向眼前人的手腕,“是你吗……” 可旋即,视线被扑面而来的白色粉末阻挡,飞舞的粉末钻进她的鼻腔和嘴巴,将她的大脑搅成一团乱麻。 天旋地转的几秒间,她意识到——狐族的迷药并不都是像金来来的那样半吊子的。 第30章 玉枝 柳亭亭的故事结束之时,才是柳玉枝故事的真正开始。 她在此之后不止一次感叹过,八百年前她们降生后父母抱着她们去寺庙里求得的签文和预言竟然在冥冥之中勾勒了她们的一生。 莲开并蒂,同根生,歧道分。 亭亭多忧惧,玉枝沾污泥。 二女一生因缘际会皆为情所困。 说得几乎不错。 柳亭亭生来倔强,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柳玉枝更甚,比她疯魔,比她极端,比她不择手段。 春寒未褪的时节,她循着从黑市商人那里买到的信息,找到了一家名为“不老樽”的酒吧。连续一个月,她戴上人|皮|面具,坐在同一个位置。人|皮|面具遮住她于故人肖似的本来面貌,特别掩去了她眉心一朵三瓣红莲。 她每次都点相同的酒。酒的名字是“鸩”,色泽恰如其名,是危险的鲜红。 在那个男人注意到她之前,她拒绝了数不清的想要邀她跳舞的追求者。男人的脚步声自狂欢的舞曲中凸显,越来越近,在她身边停驻。他坐上她身边的一张旋转椅,双臂搁在吧台,要了一杯龙舌兰。 她仿若未觉,只低头凝望鲜红酒液里倒映出来的男人面庞,勾起红唇,仰头饮尽剩下不到半杯的酒。 男人扬手要调酒师为她再调一杯酒,把酒杯推到她眼前,“为什么喜欢喝这么烈的酒?” 她并未抬眸,“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我或许跟你一样,对这个座位情有独钟。一个月前,我也常常坐在这个位置上。你来之后,我就只有看你喝酒的份儿了。你每天大约十点出现在酒吧,风雨无阻,每次都只点这杯……鸩酒。” “公共场所,先到先得。”她摇晃酒杯,展了长发后的半张脸给他,没有回答关于酒的问题。 “是,你比较厉害。”他说,像是不经意般提起,“一个月来你没有接受任何男人的邀约,我想,你总共拒绝了八十五个男人,一百零七次邀约。前天你拒绝了五个男人,昨天则是七个,其中有个哥们曾邀请过你三次。” “我自己都记不得这些。” 他笑了,“我在想,我是会成为第八十六个被你拒绝的男人呢,还是第一个被你接受的男人?” “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八十六号。” 男人扬眉,并不觉得意外,“那我在得知你的名字之前,只有再多请你喝几杯酒了。” 在他思索着自己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