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同时发现那张白晰立体的脸庞,也逐渐清晰,并深深地映入她的脑海。 『师父──请收我为徒!』 一句直白的请求划破寧静的早晨。 她「咚」的一声跪了下来,还向那名揹着大刀的男子磕了好几个响头。不为什么,只因为她觉得身上揹着一把大刀的他,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不管实际能力如何,能多少教会她一些入门的技巧,也就足够了。 感觉他正缓缓地朝她走近,停在伏在地上的她的面前,她微抬起头,看见那双塞满了细沙的黑靴上,沾了几点已经乾掉发黑的血跡。 『为什么?』男子冷冷地问道,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好听。 星临循声抬起头,仰望着从她头顶上俯视自己的他。看着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但眼神却背负着难以言喻沉重,彷彿已经活了好几世纪。 『我……』 她微啟朱唇,在脑海闪过了想要说的实话──为了放出被囚禁的奇珍异兽──但话到嘴边,又吞回肚子里。就算对方是外来客好了,但依照城里八卦的流传速度,他大概很快就会知道这个国家有一个爱放走奇珍异兽的小公主吧!所以她只能这样委婉道: 『我……有要保护的东西。』 『什么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不该用刀来保护。』 她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日復一日缠着父王,甚至还要姊姊月傍去说情,却都没什么帮助。她的年纪还太小,大家都不把她的话当真,都以为她只是顽皮任性,爱恶作剧,而不是发自内心地怜悯那些被冠上奇珍异兽之名的野兽。 『因为其他方法我都试过了。没用。』她丧气道。 早晨的风在脚边捲起一丝细沙,男子在停格半晌后,倏地蹲低了身子,让视线与星临平行,用带着稜角的唇瓣说道: 『在保护重要的东西时,难免会伤到别人,而被你伤到的人,有可能会死。你有办法承受这个事实吗?』 『我不会伤到别人的!』 『难说。刀剑无眼啊!很危险的。你想学,还是等你再长大一些吧!』 男子站起身,从星临身边擦身而过,往襄兰城里走去。 星临沮丧不已,后悔极了。沮丧的是,她必须眼睁睁地让这个最后的希望离去;后悔的是,她要是不那么贪玩,和月傍一样待在王居里足不出户,就不用只能求一个难得从外地来的浪人当师父了。 这样的心情这胸口闷得难受,像是有什么压在上头,但无论她怎么揪起自己的衣襟,那份沉重的感觉就是无法顺利移去。痛苦就从那里蔓延开来,直达全身,然后沸腾,然后爆发,化成泪水,夺出眼眶。 『──要我教你也可以。』 身后的男子像是听见了她内心的哀号而停了下来,突然丢给她一句话。星临猛然回过头,带着充满希望的眼神,望向那个在城门外止步的男子背影。 『不过,你得答应我……』 『我答应!』 男子转过身来,睨视着还不知道条件,就抢着说要答应的她。『你答应得太快了。承诺可不是只靠嘴上说说,就能做得到的。』 又被训了一顿的星临,依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他,因为那句话听着还真的挺有道理的。她微蹙的眉问道: 『……那你要我怎么做?』 『最终目标是──要成为强到能不伤人就能达到目的的战士。』 星临露出灿烂笑容,『那也是我所希望的!』 『但如果你在到达那境界之前,以刀剑伤人性命,无论有心还是无意,我便不会承认你。』 『……我答应。』 这回,星临是仔细想过后才给出了允诺,语气和方才的兴奋相比,多了分成熟与承担。下一秒,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奔到男子身边,挨着他,一口气问了他许多的问道: 『师父是从哪里来的?到襄兰要做什么呢?师父要教我什么?刀术吗?还有,师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