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只是收回了目光,腋下夹着文件夹,四平八稳地从一个个班级前经过。 萧竹清一颗心忐忐忑忑地落回了肚子里,坠在他后头,仿佛陪钦差大臣体察民情的地方官员。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走了一段路。 一路上,陆容都在认真打量走廊上擦肩而过的同学们,侧耳倾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待走到8班门口,陆容站定,转过身来询问萧竹清:“这么有趣的事,知道的人多吗?” 萧竹清猛地紧张了起来:“呃……应该不少吧。” “我怎么没感觉到呢?”陆容清冷地望着她,“我们的同学们,谁心里没个喜欢的人?若是有刻章即表白的风潮存在,学校里一定人人都在忙着刻章,谈论的话题也无外乎是谁刻了谁,不是吗?” 萧竹清心里一惊:被看穿了! 这是一个为了促使他们表白撒下的谎言! 萧竹清手心里渗出了冷汗。 不料陆容非但没有翻脸,反而和颜悦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加油。” 萧竹清:“……哈?” “其实,学生们对副科作业不重视这个现象,会长已经头疼了很久了。我们城南高中长久以来以升学率著称,素质教育这一块儿却广为诟病,体育、美术、音乐课经常被抢占,副科老师无可奈何,学生们也因此忽视副科作业。不交,晚交,漏交的现象广泛存在,是时候做出改变了。”陆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着,“美术课作业背后有个爱情诅咒,会激起大家的创作欲望和讨论度。身为文艺部长的你不该尽全力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曲线救国,重燃同学们对艺术的热情吗?” 萧竹清:“!” 咋这么能掰扯啊?! 你哪里是学生会长的小秘书,你做市委书记的秘书都屈才了你。 虽然不知道陆容又打起了什么骚主意,不过只要陆容愿意把告白战争进行下去,对她有百利无一害,萧竹清积极道:“是,我这就去做好宣传工作!” “嗯,去吧。” 陆容目送萧竹清匆匆离去,用口耳相传法散播八卦散播爱的行为,眼神一敛,面无表情地发信息给李南边。 陆容:校园刻章业务做起来。 李南边:哈?!啥玩意儿? 陆容:这礼拜的美术作业,刻章,对普通人来说很难上手,我们可以提供代刻业务。20块钱一个章子,原料都是美术课下发的,我们纯赚手工费。 李南边:美术作业……大家都是糊弄的吧?谁会认真去做这个作业啊!没有人会买的。 陆容:马上就有了。 李南边:可是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技术人才可以代刻印章啊? 陆容重复:马上就有了。 隔着屏幕都是一股气定神闲、举重若轻的大佬风度。 李南边不再多问,赶紧在全员恶人的朋友圈里发了代刻印章的广告。 老大向来指哪儿打哪儿,金口玉言,照做就完事儿了! 陆容布完局,安心上课。 中午下课的时候接到霁温风的微信,是一张照片。 霁温风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枚青色的印章,出镜的手上满是细碎的伤口。 霁温风:我要刻章子,不去吃饭了。 霁温风:猜猜我刻了什么? 陆容盯了那张照片几秒钟,把手机揣裤兜里,出门去医务室。 买完碘酒、棉签和创口贴,刚巧看到沈御抱着两盒盒饭从食堂出来,陆容把人叫住,将塑料袋递给他:“给。” 沈御:“……?” 陆容:“反正你也要给他带饭,顺便把药也给带了吧。”省的他亲自跑一趟。 沈御:“你怎么知道我要给他带饭?!” 陆容:“……” 你们俩今天结束以后在办公室里开了半天的小会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我比别人知道得更多一点,知道你们是在商量怎么对付我而已。 陆容打发完卖惨的霁温风,走进食堂里点了碗面,一个人端到食堂中央坐下,一边吃面,一边竖起耳朵听。 嘈嘈切切的喧哗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你打算刻谁的名字?” “讨厌不要问啦!” “反正到时候也要拿出来看啊!” …… “操,我刻不好她的名字……” “朋友圈里有人可以代刻哦。” “在哪来!” …… “霁会长一定是在刻陆容的名字吧。” “好气啊!为什么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属于我!” “小声一点,陆容就坐在那里呢……”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