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从气喘等到心跳平稳,仍然不见人来开门。 木少倾今晚喝了很多酒,忽然想到这一点,他便有种不祥预感,不断地拍响那扇门,嘴里喊着,“姐姐你开门好吗,打开门让我看看你。” 可是终究还是遥远没有音信。 他无力地蹲在门口,像只沮丧地狼狗,心里空荡荡地被人穿了很多孔,有凛冽的北风从里面穿行,刮得血肉边缘疼痛不已。 后悔出来时没拿钥匙,他捶了捶脑袋,发誓今天必须要进去这扇门。 他站起来跳了跳,准备去医院找木艺借一把。 转身时,身后突然响起“吱呀”的声音。 惊喜突然而至,余江枫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楼道里的灯光照进那栋黢黑的房间,木少倾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嘴唇半点血色都没有。 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他便急着把人推进去,狠狠关上门。 上下其手摸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发烧了?” 他的手像冰块似的凉,摸在高温下的脑袋上刺激舒适,木少倾脑中空白,自觉摒弃了两人刚才吵架的事情,虚弱靠过去,“头疼。” “你去床上躺着,我去拿医药箱。” 说完,余江枫又不放心她自己走这几步路,干脆将人打横抱起来,亲自送到卧室的床上,她的头无力搭在他脖子上。 一片滚烫。 在客厅翻找了很久,终于拿到医药箱,体温枪“biu”了一下,38.5。 这下子,刚才心里的愧疚和抱歉瞬间转化成痛苦,他自责地挠头,恨不得当时就给自己一拳,明知道她喝了这么多酒,居然还敢离开。 余江枫蹲在煤气灶前面熬着姜水。 回想这一夜的曲折起伏,像梦中洄游,光怪陆离。 年轻的爱情终于开始抽枝发芽,逐渐长成面貌葱郁的树,他像个终于撞墙的傻子,痛了才发现旁边有路。 将木少倾扶起来,他吹着热气,喂下一碗姜汤,紧接着给她吃了退烧药。 碗边还残留着余温,余江枫起身,想要放回厨房去。 一只灼热而细小的手搭在他臂膀上,回身望去,木少倾在床灯照耀下的脸带着透明的轮廓,珍稀易碎。 她闭着眼睛,鼻音浓重。 “谢谢你能回来。” “可是……对不起,那个雪人碎掉了。” ☆、28 chapter 从北方来的冷空气急转直下瞬间遍布全国, 就连川蜀人民都被迫哀嚎冬日难熬,电视机里播放着新闻节目, 房间里两个人却无意关注。 浓浓的葱白水味道充满周身每个角落,落在碗里星星点点的白色。一双细长的小手托住碗的侧边, 往上便是勉为其难的脸。 木少倾闻见这里面的味道,便忍不住要干呕。 她不情愿地挣扎,抬起头,正对上小朋友那双明亮的眸子, 正炯炯有神望着她,“真的要喝啊, 不会中毒吧。” “怎么可能, ”余江枫皱眉,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我家里人发烧了都喝这个的。” 踌躇很久,木少倾心一横, 闭眼仰起头便“咕咚”几声把汤水喝了个精光, 浓郁的葱味和自来水的涩味混合交缠在一起。 太酸爽了。 她深呼吸, 努力把那股恶心压下去, 泛着酸嗝推开他。 “你挡着我看电视了。” 正装着身的主持人正在用标准普通话进行新闻报道,从国际事件到邻里街坊,余江枫闻言便回身,跟着她看了几分钟。 然后确切断定,“没我好看,看我!” 他幼稚地伸出手把木少倾那张脸捏住, 看着她嘟起嘴唇,然后狠狠亲了一口,“失而复得我这种大宝贝,你怎么一点都不珍惜。” “挺珍惜的啊,我这不是还陪你看电视嘛。” 说着,她又把男孩往旁边推了推,继续全神贯注观看新闻早知道。 从昨天晚上回来,德牧变得比以前更黏人了,尤其是这种把她当小鸡崽护在翅膀下的态度,木少倾抿紧嘴巴。 她疲惫的往后仰着头,脖子依旧酸痛。 “我现在不发烧了,可以去上班了吗,小少爷?” 话音刚落,一把温度枪便放在她额头上滴了一声,余江枫不说话,把显示屏亮给她看,37.6。 而后,他用这把老旧的温度枪在木少倾脑袋四面都滴了一下。 37.8/37.7/37.9。 “……”她嘴角抽搐,下意识摸了下自己光洁的脑门,分明是冰凉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