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强颜欢笑地握住。 没等他揩油,木少倾泥鳅似的收回手。 她的笑容总带着股疏离,像隔着玻璃看人,分明清晰可见,却无论如何都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最鲜明的一点,就是她的眼睛永远不会直视你。 刘显雄爱极了这种玻璃似的疏远,因为容易打破,且破裂的时候,非常痛快。 他不动声色,坐在正中间位置,手指点着水晶转盘,跟专门在包厢等候吩咐地侍应生厉色道,“会看眼色吗?不上菜等我去后厨亲自端过来啊。” 才刚上班没几天的小姑娘霎时含着泪跑出去,嘴里不断道歉。 饭桌气氛一下子冷凝,所有人都握着酒杯如履薄冰,反而刘显雄忽然笑开来,变脸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笑不达眼底,指向几瓶包装高档的内部酒。 “今晚不醉不归啊,好酒管够。” 他说这话时是看着木少倾的。 她却不断看着自己的手机,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给自己倒了满杯。 “木小姐架子大,我老头子是叫不动了,请帖下了好几次,今天终于舍得大驾光临,”刘显雄挂着笑,“各位也是赶上好时候了,有大美女作陪,酒也更好喝,对不对?” 他甚至连伪装都懒得,话里有话太明显,在座谁还能听不出呢。 可是这些商场沉浮的老鬼,也只是举着杯子敬他,嘴里不断应和,“那是,放眼全国的重工产业,能跟咱们木总比美的可是凤毛麟角。” 被恭维的人在灯下惨白无光笑着。 琥珀色眸子里全都是淡漠冷冽,虽然嘴角上牵,仍无愉悦姿态。 她端起被盛满的透明小酒杯,仰头便吞下如利刀般的烈酒。 一杯接一杯,三杯转眼间便下了肚。 “让刘总如此耿耿于怀,我先自罚三杯。” // 五十三度白酒,喝多了之后,打嗝都割喉。 木少倾强撑着清醒,心跳频率已经加快,却也还是微笑着接过刘显雄递来的酒杯,仰头便一饮而尽。 男人们都已经醉得七七八八,她还坚持着屹立不倒。 刘显雄眼里倒是生出几丝欣赏,想来木氏在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苟延残喘好几年,也不无道理。 但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到极限了,也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她看了眼时间,面容酡红,微醺下眸子更加清亮,说出话来有点大舌头。 “刘总,您知道……金敏为何要在我们木氏挖人吗?” 这也是木少倾今夜非赴约不可的原因,金敏是刘显雄的手下,虽然他已经不多管事,但是这是她能打听消息的唯一渠道了。 刘显雄面不改色,笑得像个弥勒佛,却凭生虚伪。 “公司竞争而已嘛,木小姐那要是缺人,尽管来找我要。” 眼前的人开始重影,木少倾觉得自己这只小家雀是斗不过老家贼了,也不想拖延时间,当即拿起手包,“时间不早了,我真该回去了,这次没陪您喝尽兴,待我回去练练。” 转身时,大衣皮带下纤细的腰肢如此迷人。 刘显雄眯着眼,干了手中的酒,也不顾其他客人,便起身跟了出去。 包厢外依然是挂满了古风灯笼的长走廊,黑白交相辉映,明亮却压抑,木少倾高挑的背影在这幅光影下更惹人垂怜。 她扶着墙满满前行,脚步凌乱,显然醉到极致。 刘显雄快走两步跟上,握着她的胳膊,“木小姐醉的厉害,不如直接在楼上开间房休息一下,至于你的问题,我现在打听也来得及。” 只觉得呼吸都是烧灼的酒精气味。 木少倾推开他,绞尽脑汁组织语言,想用最不得罪人的说法推辞。 胳膊上的手越收越紧。 却又突然松开。 与此同时走廊里响起一阵哀嚎,她模糊着眼回头看,好像看见了余江枫的脸。 他气极时紧咬着牙,两腮鼓着肌肉,眼神是要杀人的暴虐,往外压制着刘显雄的手臂,不知使了多大力气,却见到刘显雄额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场面顿时混乱。 路过的侍应生都来劝阻,却被不管不顾的少年郎瞪眼退却。 刘显雄吃痛时威胁的话语不断充斥在细长的走廊之中,不知道包厢里的人听见没有,他们天天抱着腿巴结的人现在这样狼狈。 实在畅快人心。 木少倾愣愣地看着,真的很想拍手叫好。 可是张口时,却是理智而冷静,不含任何感情—— “放手。” // 满室寂静。 分坐在床的两边,木少倾垂眸喝着维c水,余江枫脱了外套,外面天寒地冻,他内里却只套了件无袖背心。 张弛的肌肉在空气中暴露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