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视镜中,他的身影逐渐缩小直至不见。 车子行驶到半路,临市的拥挤的街道并没有因为凌晨而缓解。 她心绪不宁地等待着,却看见从天而降的雪花。 眨眼间便如鹅毛般落在挡风玻璃上。 今年的初雪来了。 木少倾拿出手机,从车窗往外拍了一张照片,发送给小朋友。 [下雪了。] 前面的车终于开始前进,为了防止别人插队,她连忙把手机收起来,专心致志地往目的地赶去。 风雪里奔波的人,终于感受到被等待是多幸福的事情。 到达公司时,办公层大半边的灯都关了,戚助开了盏桌灯,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打字,紧锁的眉头昭示困难程度。 木少倾从露天停车场走过来,大衣覆满了雪花,又因为室内的温度霎时融化成水,米色布料因此泥泞不堪。 她用手在戚助桌面敲了两下,“老倪真的去金敏那儿了?” 从工作中茫然抬头,戚助缓了几秒,才停下高速转动的大脑,慌张从抽屉里掏出一沓照片,“赵厂长一直怀疑老倪带走了我们最新的研发科技,虽然还没到完成阶段,但是星辉所有的款项您都拨给研发部了,那是咱们要明年要用在竞标项目的王牌啊。” 金敏。 木少倾抱臂,站在桌前陷入沉思,“她们公司现在是全国的重工业龙头老大,怎么会看上我们的工程师。” 讨论走进死胡同,似乎没人能想通。 她拿出手机,果然有新讯息传进来,小朋友那个黑色头像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她的照片。 还是偷拍。 [我在冰箱里藏了个小雪人,如果你回来的时候雪停了,我们还可以一起玩。] // 木少倾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亮,从公司到二工厂,又从二工厂去了一工厂,按照路程她应该在办公室休息更合适。 但是想到家里还有个在冰箱里藏雪人的小傻狗,她就鬼使神差地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回家。 青蓝色的黎明天空从客厅的落地扇透过微弱光芒,木少倾脱掉长靴和大衣,累的头昏脑涨,转头进了卫生间,水管里流出温热的水,将她的肢体终于暖和回知觉。 低头细细洗着,她侧头时一阵眩晕,才记起昨晚聚会上自己吃的不多。 这样高强度的熬夜,那点儿热量早就撑不住了。 这时便有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握着一袋葡萄糖塞到她嘴巴里,然后又腾出手帮她挤牙膏,动作轻慢的塞给她。 木少倾从镜子里看见他,也从后背感知他。 “这么早,我吵醒你了吗?” 男孩体力茂盛,正是生长的季节,胡茬只这一夜变冒出尖尖,落在她耳侧很扎人,又有些痒痒,刚起床的声音还带着哑意,“你不在,我睡不实。” 他霸道的抱着她,刷完牙洗完脸就拽她往卧室里去。 松软的被子充满余江枫的体温,在皮肤上灼热,他把人按在怀里,身上充斥着她的沐浴露的味道。 被压着头,木少倾声音都嗡里嗡气的,“你洗澡啦,额头没沾水吧。” “我又不是小孩了,这点事还能做不好?”他不满地反驳,然后又收紧了胳膊,故作凶狠道,“快睡觉,不然把你就地正法。” “可是我没洗澡呢。” “仙女不用洗澡,不然董永会把你的衣服偷走。” “那天上掉的雪是她的头皮屑吗?” …… 被木少倾的直男言论惊呆,余江枫圈着人,很有种把小雪人丢掉的冲动,只得“吧唧”亲在她唇上,封住那只张张合合的小嘴。 相拥着,轻飘飘睡去。 在对话中,在大雪中,在无边无际的疲惫中。 木少倾熟睡中,不自觉回抱着那具热乎的身躯,冰川断开细小的裂缝,在昏暗无光的人生中透射出一抹颜色。 如果裂缝太大河面会不会崩塌。 她在梦里想不通,醒来可能也想不通。 干脆就假装不知道,然后永远不去想。 // 再醒过来时,厚拉的窗帘遮挡了所有能证明时间的光,屋里地暖温度高,余江枫又跟个火炉子似的紧紧贴着她。 木少倾抹了把额头的汗,觉得喉咙都黏在一起了。 轻轻撩开被子,她想要去洗个澡弄清爽,刚坐起身却又被人拽了回去,即使缓着力,也还是把脑袋重重砸在了余江枫胸口。 紧接着听到他一声闷哼,可是手臂还执着的搭在她脖子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