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放大,脑海中不自觉闪回某人的身影,和她穿着碎花长裙的线条。 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列表,他们上一次对话还是在海城,自从回来后,木少倾不知是故意还是真忙,总之就是躲着他。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游戏不上线。 “妈的。” 他暴躁的一脚迈出三层台阶,脏话的声音极其之大,单肩包松松垮垮地提着,头也不回地奔跑离开。 // 一脚踹开寝室门,并不牢靠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因为撞击力而来回扇动了好几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听上去快要寿终正寝。 木艺被这声音吓得从椅子上坐起来,注射器直接掰断在猪皮上。 为这些惨死的器材默哀三秒钟后,他哭丧着脸回头,结果对上余江枫那张更哭丧的脸,眼神还蕴藏着阴谋的味道。 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他颤巍巍地坐下,故作镇定,“呵、呵,枫哥你回来啦,枫哥你吃饭吗,枫哥我出去了。” 悄悄摸走背包,他起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半只脚踏出门时,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毫不犹豫将他拽了回来,老年门又发出摧枯拉朽的声音,有些岌岌可危。 木艺被关在屋里,咽了口唾沫,“哥,损坏公物要三倍赔偿。” 四舍五入要五百块呢。 “少废话,你姐在哪?” 这个话题已经成为213的日常对话,频率就像“你吃了吗”“你睡醒了吗”那样普通又平常,之所以出现的如此勤快,大抵是因为永远不会有答案。 木艺对余江枫是崇拜和敬仰,对木少倾是恐惧和来自灵魂深处的顺从。 两厢对撞,还是后者更可怕些。 于是他立刻疯狂摇头,嘴里念念有词,“我天天跟你在学校里待着,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里啊。” “你不会问啊,买手机干嘛的,打水漂的?” 太残暴了,木艺默默将手机抱在怀里,这个男人每次发脾气都只会伤害别人,怎么不拿自己的手机去打水漂。 他悻悻道,“我不敢啊,要是她知道我给你传消息,可能会把我腿掰折了。” “你不问,我现在就把你腿掰折。” 余江枫耐着性子坐在床上,两只手交握,轻轻转动一下就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木艺察言观色,最后出于本能提醒道,“哥,你这样可能是因为有点缺钙。”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桌子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巨响。 两人纠缠了很久,最后木艺还是迫于宿舍大佬的气势,乖乖拿起手机打给木少倾,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声音还很温柔,“怎么啦?” 坐在一旁的余江枫眉头倏得紧皱起来,顺便看了眼自己手机屏幕上,那七十三条未接的拨出通话记录。 “姐,你在哪儿啊,咱们都好久没见面了,晚上回家吃饭吗?” 外放的声音很响亮,在狭窄安静的小屋里飞舞,木少倾似乎正在忙,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细声回答,“今天晚上不行,我有个饭局,而且……你阿姨在家,最近你还是别回来了。” 顾漫云在家,他当然也不想回去,侧目看见余江枫威胁的眼神,他又假装失落,“哦,那、那你在哪儿吃饭啊,我去那找个散桌吃,姐,我太久不见你了,真的很想你。” 对这个弟弟,木少倾始终是觉得亏欠。 她顿了一下,语气抱歉道,“我在铭星吃,你知道的,那里没有散桌,你乖乖上学,明天姐姐抽空去看你好吗?” 声音温柔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木艺入戏太深,直觉自己老姐太不容易了,要养家糊口,还当爹做妈,大男孩眼眶不禁发红,糯糯地回了声,“嗯。” 与此同时,213的门彻底退休,巨大响声之后,便是“哐啷”倒地的声音。 木少倾在那头听得清清楚楚,“什么声音?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公共设施需要翻修了。” 木艺起身走到寝室门口,望向长长的、空无人烟的走廊尽头,少年的身影只留下一个衣角然后彻底消失。 飞蛾扑火大抵就是这个样子,带着满腔热血去孤注一掷,然后粉身碎骨。 // 从二十三岁毕业到现在,自己是有哪天没喝多的? 木少倾坐在酒席上,不停向在座的人举杯,笑起来时,她眼睛弯弯亮亮,嘴角有对漂亮的小梨涡,精致的妆容下,又是掩盖不住的醉酒绯红。 半瓶白酒下肚,胃里火烧火燎的疼,她保持着得体微笑,深深思考这个问题。 今天做东的是星辉工程的老总,他人不错,性格儒雅,单好喝酒,组局从来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玩头,只要你能喝,项目就是你的。 她一杯接一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奢侈。 觥筹交错散场,大家都被司机接走,木少倾大脑天旋地转,手指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