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走。 陈翠儿:“这人是不是找抽啊?谁求她了,是她跑到咱跟前找事,没事就显摆她有粮食,显摆她有粮食就是不借给我们吃?这是故意气我们呢!” 福宝叹了下:“对,她就是故意气你的,所以你为什么要为了她生气?” 陈翠儿:“这人可气!这人看着就让人想抽她耳刮子。” 想想就生气,特别是生银脸上那笑,那种幸灾乐祸,看你倒霉,我特意跑到你跟前显摆显摆的那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福宝:“得,你为了这么一个人犯得着吗,平心静气,先吃了东西,回头好好学习,考试的时候名次靠前,把她压得死死的,那才叫出气呢!” 陈翠儿当然觉得福宝说得有道理,不过她还是心里来气。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当她气哼哼的时候,福宝总是能最理智地分析到事情的最根本,然后该干嘛干嘛去,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也不会对谁恼火。 她歪头,看着福宝,纳闷了:“福宝,你咋就没脾气呢?” 福宝:“我就是觉得犯不着,犯不着的事,干嘛生气呢。” 陈翠儿:“我要是知道不该生气就不生气那还好了!诶!” 不过陈翠儿很快就自我安慰自己,福宝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是的,不一样的。 福宝十二岁那年因为发现蕨根能吃,名声大振,成为了小名人,对外宣传的名义是她懂知识懂科学,但是平溪生产大队的人都觉得,她是天生自带福运,是尼姑庵里供着的小菩萨,是降落到平溪生产大队护佑一方百姓的。 尽管大家还是叫她福宝,还是会和她开玩笑说这个小姑娘真好看,但心里却是把她当个福星来看。 福宝自己倒是没太当回事,该干嘛干嘛,心气平和,会在早上提着马桶去倒脏水,会在吃完饭后帮着家里刷锅洗碗,当然也依然会背着竹筐上山找野味割草捉虫子什么的。 慢慢地,大家也就觉得,福宝和大部分小孩子一样,就是个普通小姑娘。 但是陈翠儿却觉得,是不一样的。 福宝长得和其它乡村孩子都不一样。 今年十五岁的福宝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褪去了童年时代的婴儿肥,她生得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精致得仿佛美术课本插图里的古装美人儿。 比如现在,她含笑望着自己,杏仁眼儿如同春雨之后深山里的一汪泉,清澈柔和,让人看了后心里原本烦躁恼怒的心便慢慢平静下来了。 细想想,好像是啊,这个世上有许多可气的人,但是那本来不关自己的事,何必生他们的气,气坏了自己才叫不值当呢。 陈翠儿顿时心平气和了,拉着福宝的手,高高兴兴地回宿舍。 两个人是同村,又是一个宿舍,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很多东西都是混着用,比如洗澡的胰子,都是买一块两个人慢慢用的。 同宿舍的商向红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她虽然也住校,但家是在城里,回家就方便了。 她看陈翠儿和福宝从床底下掏袋子,知道那个袋子里装着她们的咸菜,便说:“你们干粮还够吃吗?如果不够,我看看从家里带来点,大不了回头你们再还我。” 福宝感激地望向商向红:“向红,谢谢你,不过我们现在还够吃,真到了山穷水尽的一步,我可就不客气啦!” 这话说得商向红笑出来:“和我客气啥,你经常帮我讲题,我还没说感谢你呢!” 这个时候陈翠儿已经掏出来一块咸菜,是腌萝卜:“这个腌萝卜不太咸,我娘说可以当菜吃,万一饿了,多喝点水,也凑合能管饱,我这里还有不少,咱多拿几块吧。” 福宝看了看:“行,拿上,咱少吃点干粮,多吃点这个。” 两个人告别了商向红,回到教室里,这个时候顾胜天已经把干粮取来了。食堂大锅蒸的火候足,干粮都熟透了,在寒风中冒着热气。 顾胜天一说话,鼻子里也往外喷白色的雾气:“咱现在蒸了两块干粮,一块三块,每个人吃三分之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