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初柳两人找着找着,已经从安全岛一头走到另一头了,还是别无所获。于是他们站起来,趁绿灯走过马路,到马路另一边沿着人行道找寻。夏笙继续说﹕『当时皓箏还在幼稚园,靖簫还在学校,而她的父母去接他们以前,先在家里安排惊喜,就是这条银十字坠鍊,银十字坠鍊放在她最喜欢的布娃娃的上衣口袋里。』 夏笙眼神锐利搜索,连下水道盖都不放过,一边搜索一边祈祷不要掉到里面去,一边说﹕『当她的父亲在玩具屋里将坠鍊放好了时,猛地听到窗户被撬开,接着几个蒙面黑衣人爬入窗里,其中一人悄声问是否无人,另一人回答房里灯都没点着,应该没有人。屋子里响起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突然从靖簫的房里传来她的母亲的尖叫声,她的父亲急忙衝出﹐见到三个蒙面黑衣人,三人兼持有西瓜刀。其中一人用刀架住她的母亲,强迫她的父亲拿出房里所有值钱家当。 她的母亲即刻用右肘用力顶架住她的人的腹部,趁他吃痛弯腰时,她急忙挣脱。其他两人立即迎上,她的父亲即刻揍向其中一人的鼻子,那人鼻血狂喷,但最后一人却将刀子刺入她的父亲的大腿。 她的父亲吃痛软倒,大腿创口深可见骨,最后一人发狠,更往她的父亲背后捅上一刀。她的母亲吓呆了,正要向前查看她的父亲的伤势,她的父亲却吃力地摇头,要她快逃,一边双手死命各抓住其中两人的小腿,不让他们追上她的母亲。一开始腹部被顶的黑衣人,爬了起来,追上她的母亲,她母亲美丽的脸庞害怕惊惧的表情引得他色心大起。他正要拉开她母亲的衣服,她的父亲突然涌起了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站了起来。 她的父亲给了刚刚鼻子被揍的黑衣人一个上勾拳,刚刚刺他的黑衣人衝上,却被她的父亲夺下西瓜刀,反砍了黑衣人的脸一刀。中了上勾拳的黑衣人见状,即刻与她的父亲扭打起来,不久后她的父亲的左、右臂被砍伤,黑衣人则是腹部中一刀,她的父亲正要追击,她的母亲正在黑衣人怀中挣扎,推挤间黑衣人却不小心将她母亲的脖颈上砍下了一刀,颈动脉当场被割破,她的母亲就这么死去。 她的父亲在大惊之馀,胸口又中了一刀,她的父亲因失血过多昏倒。三个黑衣人知道出了人命,赶紧搜刮完毕房里所有金钱﹐扬长而去。后来三个黑衣人被民眾目击,通报警察加以逮捕,虽身负重伤,却都该死地存活了下来,好在最后都被处死刑枪毙了。』 初柳提出她的疑惑﹕『这些细节,靖簫是怎么知道的﹖』 夏笙说﹕『这自然是警方、法医调查出来的结果,以及逼问他们的口供才知道的,不过啊,其实靖簫不知道这些的。我的父亲是警察,他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当时靖簫、皓箏还小,自然不懂这些,只知道自己的父母被强盗杀死。』 夏笙接着说﹕『她的父母很努力赚钱,也一向很省,所以靖簫、皓箏一向靠着遗產过日子,以及亲戚部份的接济。靖簫、皓箏一旦满十六岁,就都跑去打工了。』 两人已经找完了马路这一边,正走过斑马线走去马路另一边继续寻找。她问﹕『兇手只是单纯的犯罪,随便找了一家就偷就抢吗?真是太过份了﹗』 夏笙欲言又止,面露难言之隐﹕『其实啊,我跟你讲,我现在要跟你讲的事,你绝对不能告诉靖簫。』 她用力点头,表示一定保密,于是夏笙说﹕『其实,杀害靖簫父母的三个黑衣人,是我们【拉普它】最大的帮派之一,三龙帮,其中一个堂口的三个嘍锣干的。』 『为什么这种事不让靖簫知道﹖』 夏笙叹气﹕『靖簫很聪明、有才华,平时很稳重,但嫉恶如仇。每每她跟我谈到她的父母被强盗杀害,她都扬言,若知道兇手是谁,她一定杀掉对方洩恨。之前跟你讲过我们在调酒评比大赛如何跟三龙帮帮眾大战,她可是大显身手,打架很少输的。当然,她会变得这么会打架,除了因为父母被杀害而產生的不安全感,更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报仇。 她也一直很自责,认为如果她的父母如果不是在那时候进入家里藏礼物给她,或许就不会被杀。当然,这种『如果』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人会不会死,是生下来时早就註定了。如果他们当时全部在家,说不定他们全家都被歹徒杀掉了,但她始终觉得是她自己的错。 她说那银十字坠鍊,像她揹负的罪孽似的,但那坠鍊除了承载着她的罪,却也承载着她父母给她的爱,所以一旦不见了,你要知道她会多伤心。她要真的知道了,一定不顾一切去三龙帮大杀一场,虽然她拳脚厉害,可是人家人多势眾,就算她没被杀死,侥倖把他们全部杀掉了,也算是犯下了杀人罪行,那她的人生就毁了。所以,我绝对不会告诉她,这是为了她好。』 两人搜寻完毕马路边,还是没有找到银十字坠链。她一脸哀怨难过,双手抱胸,夏笙双手叉在裤袋,低头沉思,踱步回到店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