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呢。” 盛凌薇回忆起当时在西湖上接受采访。她说自己很喜欢那场秀的风格,自然景致和工匠造物,轩亭楼阁和欧式珠宝,一切截然相反的对比和冲撞。 想不到叶恩弥会记得。 眼下,是头一回看到他穿正装。 -- 这天晚上,盛凌薇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过去一点儿,挡我镜头了。” 夜渐渐深了,室外总有风在响,将积霾扯散成丝状,露出天顶鲜净的一轮白月亮。 两人跟着摄影团队,从府邸佛楼一路来到东面花园,拍摄不断。像演员在荧幕上周旋,扮演一对形貌俱佳的恩爱壁人。 表情神态都通过精心设计,走在别人编排的剧本里。 这里有一方浅潭,名叫蝠池,松碧色的水面,四周榆树生根。而他和她,黑西装,白婚纱,极富现代感的衣着与风姿,在如此古朴雅致的场景里,形成质感鲜明的冲击。 盛凌薇熟悉镜头,知道自己在镜头里什么角度是最完美的。叶恩弥只好照她的吩咐往旁边避一避。 闪光灯一下爆亮,场景恍如白昼。叶恩弥按摄影师的指导,亲密地贴到她脊背后面,又偷偷咬她耳朵:“怎么,见到我连话也不说了?” 盛凌薇一眼不看他:“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轻哂:“就这么烦我。” “就这么烦你。” “现在留着我还有用呢,就不能稍微喜欢我一点儿?”叶恩弥语气戏谑,好似半分漫不经心,却又被什么沉沉往下坠着,像厚雪饱压在枝头。 盛凌薇感知到了,只是硬着心肠:“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发条微博,这有什么难的?就说我要和沈恩知结婚了。” “不行。你不能……我又没说我不愿意。”叶恩弥拿她没脾气,微露一丝苦笑,“薇薇,别欺负我了。” 摄影师的助手看见两个人分开了一些距离,赶忙遥远地递过来一声:“挨近点,挨近点,新郎扶一下新娘的腰吧……” 他的手覆上来,如此鲜明的触感。盛凌薇眉头一皱:“别动手动脚的。” 叶恩弥无奈:“是人家叫我动手动脚的。薇薇,你不能不讲道理。” “懂不懂什么叫绅士手?” 她拿着他的手,不着痕迹挪开半寸距离。可他的体热隔着细窄一线空气,依然强烈地滚烫着,熨在皮肤上激起皱痛的感受。 “有必要么,薇薇?……哪儿我没摸过。每次你不是都,很快乐。” 叶恩弥随口讲着玩笑话,只是声气到了末尾,慢慢低缓下来,像是突然失去了重量依托。 心绪不由顺着他的话,想到那些与他独处的时刻,盛凌薇的眼神游移了一瞬,强自恢复稳定。 “不就是摸摸?得了吧。别人能让我更快乐,想知道么?”她歪头说。 “……” 盛凌薇眼见他的脸上血色尽退,登时煞白煞白。 她的心里有种麻木的快意激发出来,在神经末梢震颤不已,又继续说: “叶恩弥,那种事你还没体验过吧?我可以详细给你讲讲。还是说这些年,你和别人有过……” 她的语声刹停,因为忽然被叶恩弥捏住了手腕。他很快松开,深长地吸了一口气,呼出来的时候,夹杂着颤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