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因为比较有纪念意义,几乎每个鬼路过时都会刻一下名字,导致整块石头被细小划痕划得坑坑洼洼。 贺子裕有些无处下笔。 秦见祀见状挥挥手。“搬块新的来。” 于是新的三生石搬过来了,贺子裕写下“刘遏”“贺子裕”“贺司主”,秦见祀看了眼他写的,在旁边对着写下“周郎”“秦见祀”“楚江王”。 “搬走。” “搬去哪?”贺子裕一愣。这不是三生石吗,他们搬走了以后的鬼写什么。 然而阴差们又搬起三生石,哼哧哼哧往阎罗殿方向去了,这一块归他们独有,是不能再让其他鬼刻画的,新的阴差们搬过来第三块三生石,仍是放在原处,看得司命眼抽抽。 贺子裕和秦见祀接着转身来,彼此对视。 “抬头见囍字满目,并肩站两位新神,宝鼎银烛照堂前,鸾凤和鸣日月星,”司命摇摇扇,“两姓良缘今朝会,不拜天地结连理。” 天地同证,击掌为叩。 掌心相贴,贺子裕想到几百年光阴才到了如今这一步,还当真是不易,连理枝缓缓化为红线缠绕在指根处,从此结为道侣,秦见祀顺势攥紧了他的手,向来冷厉的楚江王,也流露出对一人的宝贵来。 司命松了口气,“礼成!” 地府里的鬼神们大多都是办白事进来的,在这办红事还是头一遭,见状都飘了起来,彼此庆贺。 贺子裕低头看了眼手指上极淡的一圈红线,还有些恍然如梦。几日之前,他还受着午时树的操控,然而今日,秦见祀却急着与他领了道侣的名分。 这其中,应当不会有什么事吧。 “在想什么?”秦见祀问他。 众鬼神还在天上乱飞着,贺子裕悄悄抬脸去,吻了一下他面庞。“想你,我的道侣。” 秦见祀攥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流水席摆在了忘川河上,路过的野鬼们都可以从水里捞一份享用,这一日地府里的饿死鬼们迎来了他们的春天,几轮敬酒之后,连着秦见祀的面上都多了几分红意。 百鬼们暗暗吃着八卦。 “听说二殿自几百年前,贺司主只是一介凡人的时候就打上了他的主意。” “看不出二殿竟还是这等情种。” “也不知二殿瞧上他什么了,怎么不看看我。”花痴鬼拿盆接着口水。 “你可拉倒吧。” 贺子裕听着百鬼们的谈论,喝着杯中的酒,笑而不语。 “不过我们二殿也真是厉害,宫主下的禁制他竟能破开,说好的一甲子愣是十来年就回来了。”一鬼窃窃私语着,“你们说,二殿修为得有多高。” “不过按理来说,二殿在人间历劫时,应当只是普通凡人吧,又哪里来的修为?” 贺子裕放下酒杯,笑意微微收敛。 这也确实是他所奇怪的。 · 地府里没有日月,只有一轮暮气沉沉的黄日,黄日西沉,便是一日过去。鬼神们饮完宴席,也都各自告辞回去。 礼盒之中,午时树的树根不安地跳动着,微醉的秦见祀抬手将那礼盒隔空取了来,拉着贺子裕往寝殿而去。 “秦见祀,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吧。” “没有。” “那,你是怎么提前几十年回来的?”贺子裕跟着他走入寝殿。 “法力高深,破开禁制。” “你当真没有骗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