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了,就威胁何秀红,说她要是再敢来要钱,这生意就不给她做了。 他甩出一堆的欠条来,拿出其中一张给她看,说这是供应蔬菜的,已经三个月没给人结钱了,人家也没说来办公室追债,反而好烟好酒地供着,说何秀红不识抬举,不懂规矩,耍刁、放泼云云。 何秀红也是懂人情世故的,当初为了做成这笔生意,也是给副主任送过礼的,想让副主任给结款时,也是送了的,可没用啊,人家光收礼不给办事。一直送礼的都能拖欠三个月不给钱,何况他们这些送礼送得少的。 何秀红也火了,也不打算再跟副主任掰扯,说不做就不做,但是必须得把钱给结了。 他们钱垫付出去收不回来,家里的钱就供应不上,很快就没有钱买原料了。这两天已经开始借钱,从村里亲戚这里借到一些,可大家都不富裕,有心无力,硬着头皮去了娘家,毫无意外被骂个狗血淋头,一毛钱都没借着。 副主任听何秀红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也火了,耍光棍说就是没钱,让何秀红要是有本事就到法院去告,跟体育大学打官司,看她一个农村妇女有什么本事跟一个大学做对抗。 何秀红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这阵子忍着、说好话也不过是想让副主任早些把钱结给他,可自己好话说尽,做低伏小,不仅没要到钱,却还要看着欠钱人那副高高在上、洋洋得意的嘴脸,愈加不能忍受,也豁出去了,拼个嘴巴痛快,说:“我是农村人不假,但我也懂 点法,我不跟体育大学打官司,因为你代表不了体育大学,我找主任去,主任护着你我就去找校长!我就不信,青天白日的,就没个能讲理的地方。” 副主任丝毫不怕,甚至愈加得意,“你知道校长办公室门朝哪儿开吗,你就找校长!” 何秀红这人越生气越冷静,她说:“我不知道校长们朝哪儿开,但我知道你家门朝哪儿开,你逼得我们家活不下去,那我也没办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带上铺盖卷,我就去你家住去!” 副主任不可思议地看她,觉得可笑极了,但是触及到何秀红坚定的眼神,有些胆怯了,色厉内荏地说,“你这是犯法的,我可以请公安逮捕你!” 何秀红轻蔑地笑,说,“派出所不是你们家开的,他们有法规,不会随便拘留人,就是拘留我又如何?我被关起来,还有我丈夫,我丈夫被关起来还有我们家亲戚,我们一个轮着去!” 副主任这才怕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高挑漂亮的女人竟是个疯子!正常人可以欺负,因为他们有理智,会权衡利弊,疯子却不行,他们疯起来不管不顾。 副主任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将钱结给何秀红。 何秀红收到来之不易的,本就属于自己的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件事情对何秀红的影响非常大,她觉得人啊,骨子里都是软的欺负硬的怕,就是要强硬起来,穷横起来,人家才能忌惮你,从此之后,她最恨那些妄图坑骗她钱的人,到现在都能想起副主任那副恶心的嘴脸。 现如今生活好了,几万块钱对她来说不是大数目,可这种坑钱卷款的行为勾起了她不好的经历,让她心中起伏难平。 可惜,他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路圆满静静坐在沙发一侧,也在想着该怎么把自家的损失追回来。她在新闻、报纸上看见过类似报道,但最后无一不是不了了之,主要问题在于追逃难度大,犯罪行为不好判定,想要把钱追回来,指望着西关村派出所估计是不成,他们一天天的忙成那样,估计分不出多少精力来追查这个案子,还是得靠自己。 何秀红忽地一拍大腿,说:“有个新来的学徒工,叫小燕儿的,是不是住在咱们村儿?” 路梅香:“是,是,我有一回在村里头见过她,可咱不知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