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最后一段话,连灿默默收回视线,承认自己还是想多了。 比起樊封,这人的脸皮可就厚实多了,寻常人哪里有这么会拐着弯夸自己的本事。 心里的小九九被这么直白地刨出来,薛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可谓是好看极了。 过去好半晌,她才硬着头皮说:“听说你是太师府出来的女儿,想来不会不知道‘色衰而爱弛’的道理,你可就趁着现在使劲得意吧,等到了十年后二十年后,未必就笑得出来了。” 被她穷极末路的话逗乐,荆微骊笑得坦然:“那您又怎么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不是他樊封在我这儿讨不到便宜?毕竟他可年长了我整整八岁,现下算起来,我还真是亏极了。” 委屈巴巴地叹口气,只恨不得把“我好可怜哦”几个字镌刻在脸上。 这次,连灿终于憋不住了,捂着半张脸噗嗤一声就笑出来,要不是荆微骊瞥过来一眼,许是都要去捶墙了。 她起身,无奈地瞪他:“搬上,回去了。” 离开了小院,连灿发力单手提着木椅,追上步伐稍显凌乱的荆微骊,煞有其事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吵架的。” 荆微骊扬眉:“这也叫吵架?这可是以理服人。” “得得得,以理服人。”连灿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走了几步路,转而又神秘兮兮地问:“我也想学以理服人,你能教我吗?” — 樊封见着缩在被子里的荆微骊,已经是戌时三刻了。 起初以为她已经睡了,刚起了捉弄的心思,但靠近后听见她一轻一重的呼吸,那丁点儿念头立马烟消云散。 他蹙着眉心,喊来了青瑶:“王妃吃什么?” 青瑶被问懵了,规规矩矩地说道:“从宫内回来后王妃就不曾进食了。” 说罢,她下意识看向脸色不大寻常的榻上人,也开始着急:“对了,王妃今日还去了偏院,不知是不是在那里用了餐。” “她去偏院了?”眉心锁得更重,樊封用手背去探她额头,再三确认没有发高热后,才又喊来了跟她一起去偏院的连灿。 但显然,他待连灿的态度远比青瑶这个陪嫁丫鬟要凶残得多。 被质问一番,连灿交代了当时的情景,突然想起什么,又直愣愣地说:“对了,我记得那小院子里好像还点了熏香,那味道可怪了,说香不香,跟烂了的槐花似的。” 胸腔憋着一口气,樊封心里有了底。 让连灿回去后,他起身从柜子里找出来一大罐乳白色的药膏。 重新走到床榻边,他放缓语气,半劝半哄地帮荆微骊褪干净了衣裳。 后者显然还有些神志不清,哼哼唧唧地骂他整日只知道想一些宣淫之事,可偏偏身上沾染住他带回来的凉气后,又眷恋般蹭了蹭他的臂弯,嘟囔着说了一大堆话。 没脾气地叹口气,樊封单膝蹲下,指腹挖出些许药膏,开始在她宛若白豆腐的肌肤上缓缓游离。 随着他的动作,荆微骊也慢慢睁开眼睛,比之先前清明多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动作半刻不停,男人失笑:“我不回来你怎么办?” 荆微骊撇嘴,干脆把脸扭到另一边,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睡,才不稀罕你。” 涂抹药膏的手忽得加重,受力的娇躯紧跟着颤了颤,连她的声音都变得又软又细,发脾气似地将脸扭回来,凶巴巴地喊了声他大名:“樊封!” “在这儿呢。”小计得逞,男人笑容略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