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赛过一阵的高,院墙里的交谈声也越来越激烈,起初还只有那几个男人,但再深听几分,不难辨出多了数名年轻女子。 声音有些熟悉,荆微骊的心中约莫有了数。 “要我说,荆微骊根本配不上兰哥你,都说这女子嫁人,不仅相貌家世得好,更得蕙质兰心,我可听说,那荆微骊是个擅装模作样的草包,以前每次诗会上的诗其实都是太师府老早给她找好了作诗的人,她只要背下来即可。”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哗然。 “既然是这般,荆微骊可真真是个虚伪至极的人!” “亏那些不知情的人还赞她是玉面佛陀心,我看根本就是狐狸精面相,蛇蝎心肠!” 帽子越扣越高,骂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很快,图穷匕见。 “要我说啊,那荆微骊怎么能跟温家姐姐比,温姐姐才是真真的才貌双全。不仅生得美,心肠也好,关键啊,这才情更是京城独一份呢。” 咻的,一道身影从拱门后翩翩走出。 来者蛾眉敛黛、清丽脱俗,以一身与以往打扮截然不同的裙裳徐徐现身。 她五官生的妩大于纯,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勾魂夺舍,像极了山谷中频频吞吃过路人妖精的眼睛。 眉心一点红为桃花花钿,不仅不突兀,反倒是为她的面孔更增惊艳。 她弯眼含笑,沿途走近时还拍了两下手掌:“说的好啊,谁不知道温家姐姐貌美无双,怕是连天上的仙女都要被你比下去了呢。” 看清来的人居然是前脚才被他们议论过的荆微骊,众人的脸色登时便难看下去。 尤其是众星拱月般站在最中间的温寿熹和章兰尽。 不等章兰尽开嗓,就有人站不住了:“当谁来了呢,原来是荆三姑娘啊,怎么,被兰尽哥哥抛弃后居然也有闲工夫赴宴,心可真大。” 说话的人正是与温寿熹形影不离的小姐妹,周潇潇。也是京城闺秀中最看不惯荆微骊的人之一。 面对这番刺耳的话,荆微骊不以为然地笑着,反击起来更是轻飘飘:“既然周二姑娘这么挂念我,那我不妨再教给你一个道理。” “我一直认为,这世上诋毁我的,只有不如我的女子,和得不到我的男子。不如周二姑娘猜猜,你是哪种?” 虽然话锋直指周潇潇,但是她的目光却几乎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打量了一圈。 尤其是她现身前,那几个叫得最欢快的。 几个没怎么经过场面的小姑娘脸颊开始发热,下意识就低下头不敢承她的审视,而另外几个脸皮薄的男子也是差不多。 唯独剩下三两个脸皮如城墙,刀枪不入甚至以为这话是在夸他们一样的男子。 被骂的难受,周潇潇立马又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什么得的到得不到的,真是不知羞耻!看来那些说你私底下不检点的话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就你这种人若真嫁进了章家,才是脏了读书人的门匾!” “读书人?他章兰尽也配如此自居?” 荆微骊不假思索地看过来,不动声色且气势凶狠:“要说装,我哪里敢跟温、章二位比肩呢,一个猪八戒说自己吃素倒打一耙,另一个更有意思,直接把怀了自己亲骨肉的婢女活活打死。” 食指压在唇瓣上,她瞳仁明亮,似笑非笑的嘲弄尽显,素净的袖口被拢住一半,她站得不算笔挺,浑身上下皆泛出一股“就这点儿花样还在我跟前耍”的鄙夷不屑。 她语速也不快,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清楚的音量将这些私密事抖落出来。 起初还想着看在章、荆两家的交情上饶过章兰尽,可这人果然黑心肝到了骨头根,就是不能对他又一星半点的好颜色。 想到方才他听见那些话时的不作为,乃至附和,她就后悔,为什么没有趁着那次北越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