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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定懦弱可欺,注定无力反抗吗?

    不过,如今见了远松的身影,也正好。

    否则,她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放下,做到抛却前尘呢。

    却原来,只不过是听到了声音,察觉到了那人的存在,都能让她恨得在手心生生抠出连排的破皮月牙印记啊。

    既然是他主动找上门来,那么,她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弄个水落石出,搞清楚眼前的这个“方砚清”同阿瑜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

    无论今生,无论,前世!

    若他真如她猜测那般,恬不知耻地占据了阿瑜的身份,那她也一定会想方设法,为阿瑜讨回一个公道。

    只是,她又该如何不动声色地从这人口中套出话来呢?

    似是担心停下了脚步的贺七娘会选择离开,远松在她沉默的这会儿工夫里,已经大步走上前,看似问礼实则阻拦地挡在她身前。

    “远松见过娘子。”

    远松语气熟稔,好似他们彼此仍置身于去岁冬日的初雪。

    “郎君请您过去叙话。”

    不置可否地看了远松一眼,贺七娘不动声色地将马车前头寻过一遍,都未寻着栴檀的身影。

    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贺七娘抬脚往马车停留之处走去。

    一步、两步......

    从满天飞雪走到暑热难耐,从窜天而起的火光走到忽闻阿瑜身死之后的泪流满面,贺七娘步履坚定地走到马车前,扫视一眼如往日一般悬挂于车檐四角的铜铃,客套开口。

    “寻鹤酒坊掌柜贺氏见过许刺史,不知刺史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须臾静默,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自马车另一侧逸出。紧接着,一道青色的身影缓步行出车影遮蔽之处,似往日一般尔雅温文。

    “七娘,我回来了。”

    这一刻,贺七娘终是知道了远松那股子熟稔缘何而来。

    原是承了他家主子的厚颜无耻啊......

    似笑非笑地于鼻间嗤笑一声,贺七娘脚下未动,只默默看着这位“许刺史”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

    青衫如旧,眉眼如故,定定注视着她的眼眸,专注得好像他是特意跨过千山万水,只为寻她一人而来一般。

    心头哂笑,贺七娘突然原谅了曾经的自己一分。

    毕竟对上这样一副虚情假意的脸,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够把控住自己,不落入循循善诱设下的陷阱的吧?

    眼底难掩讥讽,贺七娘微微别开脸,叉手举过额前,毕恭毕敬。

    “见过许刺史。刺史唤我贺氏即可。”

    “七娘,你曾唤我二郎。”

    眼前闯入一片青色的衣角,隐有暗香混了少许酒气扑面,俨然是身前之人想要伸手来触碰贺七娘行礼的手。

    愠怒抬眼,贺七娘一瞬只想问问眼前这人,是不是换了个身份之后,便连脑子都给换了一个?否则,怎会如此刻一般,好似连人话都已听不明白了呢?

    但转念一想,她同他之间,根本也没有相熟到这般地步。

    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贺七娘垂手拉开彼此的距离,眉宇之间已难掩恼怒。

    “还请许刺史您慎言。”

    青影一动,贺七娘来不及躲闪,手腕径直被人扣在掌中,不得不被迫停下再往后撤的脚步。怒目而视,恰见了眼前这位“许刺史”眼中一闪而逝的晦涩与酸辛哀痛。

    因着他的眼神,贺七娘脑内恍惚一瞬,继而又迅速恢复清明,暗骂自己被鬼迷了眼,竟又险些被这东西眼里的可笑情绪骗过去。

    奋力挣着被钳制住的手腕,见其人久久不肯松手,贺七娘只得扬高声调,斥道。

    “许刺史!请您自重!”

    “你非得这样叫我吗!你当唤我!”眼前之人用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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